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出奇的安静,几日比试下来,这是唯一一场台下没有掌声和欢呼声的比试,李玉自觉赢得不太光彩,脸上微微泛红,张重习过来左手搭上李玉肩膀,李玉看着张重习咧嘴一笑,右手也搭上了张重习的肩膀,兄弟二人勾肩搭背的走下武集擂,突然台下掌声如雷鸣,经久不衰。

两人在人群和议论中走出甚远,李玉开口道:“张兄...”不知为何今日一直被张重习插话,此番又是,张重习插话道:“李兄,你不欠我什么,你我原本实力相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李玉不知为何今日一直被张重习说中心中所想,此番又是,感激的看着张重习,再一次认定了这个兄弟要交一世。

张重习道:“李兄,我们能平和的解决,只是下一场我们的师姐怕是要负伤了。”其实李玉早就想过,下一场,还是南武集擂,王心兰和花照蝶要上场比试了,虽说和花照蝶关系亲切要好,但王心兰性格豪爽,对李玉也是极好,李玉心中还真的不希望两人有任何一人受伤,看了看张重习,估计张重习也是这般想的,两人一时唉声叹气,又向武集擂走回去。

走着走着张重习突然道:“李兄,我倒有个好主意!”李玉惊喜的大叫:“什么好主意?快说快说!”张重习道:“既然看不得两位师姐比试受伤,我替你注视这两位师姐,你眼不见心不烦,去看看其他比试嘛,像你们雪苍内战之类的。”李玉一听就知道张重习指的是徐嘉晨和陈舟的比试,脸又一红,又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张兄,我和徐师姐只是走的近些,没别的事,你们都是如何得知,得知了哪些呢?”

张重习道:“哈哈谣言这东西,你懂的,比诏令都快,我也是听师兄师姐说的,具体得知了哪些嘛,每天都有新鲜的,你又不吃亏,至于吗?”李玉一脸尴尬,半晌才道:“张兄...不是吃亏不吃亏的事,你知道的...我...”李玉半天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张重习道:“好了好了,其实也没什么,一开始是说徐嘉晨苦苦求你不得,已至癫狂,失恋时仅凭肉手发泄,把我师兄的宝刀都打断了。”李玉听着欲哭无泪,不知道徐嘉晨听了会作何感想,张重习又继续道:“一开始众人都猜测你的来历,不然身为良辰四美为何苦苦执意下嫁你这小子,定是出身不凡,有说你是掌门白却得私生子的,有说你是石劲松老仙长指定继承掌门之位的,有说你是雪苍老人关门弟子的...”李玉越听越离谱,却又无可奈何,张重习看李玉脸色是真的越来越不对,话风一转道:“后来你数次以弱胜强,实力选手的呼声终于盖过运气选手,更因为良辰四美徐嘉晨倒追你的原因,你现在可是号称“良辰四美,不如一玉”。”

李玉这才明白,之前李大蓝和李大绿的称呼并非空穴来风,只是自己和徐嘉晨清清白白,倒追又从何说起,她一个女孩子,听了这些,可承受的住么?张重习好像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问李玉道:“李兄,你和徐师姐之间,真实的故事都有些什么呢?我道她救你一命,你帮她铸剑,如同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呢。”

李玉道:“唉,张兄,实话和你说,那日在无量海她救我一命时,月华便被“三昧神锋”砍出了疤痕,我也是后来得知。英杰武集时我们为了弄清是谁透露的无量海边的事,结果不但没弄清楚,反而阴差阳错惹得宗主亲临,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徐师姐的月华剑为了救我破损了,以至于我心里好生过意不去,又不敢问我雪苍门人怕引起误会,所以才找到你,没想到你真的神通广大,和心兰姐一起把月华神剑修复了,我还没来得及谢你们呢。”听到此处张重习嘴张成了圆形,惊叹道:“月华神剑修好了?什么时候的事,你应该和我说的拿,心兰姐最近几天好几次缠着欧铸前辈询问那首诗的意思呢。”

李玉愧疚难当,说道:“真是对不起张兄,也托你给心兰姐说声抱歉,之前我看到心兰姐想告诉她来着,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还好今日和你说了,希望为时不晚。”张重习道:“哎算了这个不重要,你快和我说说那首诗是什么意思?”李玉道:“那晚我也是苦思冥想那首诗的意思,想的睡不着,便想去褰裳山找徐师姐一起探讨,说来也奇怪她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们想着想着那月华神剑竟自行复原了!事后我也想过到底是何原因,可能有部分原因是那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张重习道:“这可真是奇事,却不能和心兰姐说,她好奇心重的很,只和她说徐师姐听懂了,月华修复了,就够她高兴的了。对了你再说说后来如何了?徐师姐见你帮她修复了月华,她应该很感激你吧!”李玉道:“可能就是因为如此,我和徐师姐的关系近了些,但也是朋友或者好朋友而已,其他的都是外人闲传罢了,做不得真。”

张重习道:“即是如此,那李兄我问你一句,你对徐嘉晨是何感觉?若只想做朋友,我尽力帮你正名便是,若有些许好感,你们顺势而为也无不可,毕竟男大当婚,徐嘉晨应是良配。”这一番话说的李玉脑子嗡嗡响,他是对徐嘉晨有些好感,但他从未想过这些,他想的只有每天练练武功,看看闲书,吃吃烤鱼,等爹回来。所以根本不知如何回答,张重习见李玉半天不作应答,当他是有心有意但不好意思说,便也笑笑,不再提及此事。

两人不知不觉见已走回到南武集擂,左边是赤华门人,雪苍门人一众在右侧不远处,更有一众雪苍门人在北武集擂,这一边是赤华宗,一边是雪苍派,张李二人皆是左右看了看,又简单对视一下,马上从对方眼里看出默契,也没往左走,也没往右走,更没往北走,就站在原地,等待比试开始。

前方不远处是几位化龙门弟子在纷纷议论,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到二人的耳朵:“这赤华宗真是太可怜了,“神刀无影”败给“不如一玉”,虽然败的糊涂,但人家兄弟情深,又是雪苍第一黑马,真枪实战也不一定打得过,但“举刀燎天”佟举可太可惜了,刀还没举起来,又是被一剑穿心!”

听到此处,李玉明显感到张重习颤抖了一下,李玉看了看他,想起黄绍绍正是因为和这佟举比试才有人说她入魔,但又不知实情如何,还是决定轻轻问张重习道:“要不要去看看他伤的如何?”张重习道:“不必了,他平日飞扬跋扈不得人心,此时看他岂不是让同门以为我们物以类聚,何况我又不懂医术不会疗伤,看了也于事无补。”

李玉听了有些惊讶:“他从未想过人和人之间会如此复杂,但又觉张重习说的不无道理,看来除了修为要提升的东西还有很多。”接着又听化龙门弟子议论道:“原本赤华宗八强占三人,这下去了两人,余下一人胜负还尚未可知。”这时化龙门有人接话道:“什么叫余下一人,那不但是“赤华三杰”,更是万兵之祖欧铸的义女,开玩笑么?”先前说话的那人道:“我才不管什么“赤华三杰”,什么“良辰四美”,什么“万兵之祖”,最终都是要败在我家刘怡萱手上的。”

化龙门另一些人那人听了这话似乎有些不爽:“人家刘怡萱会看得上你?还你家的,不怕人家听到给你也来个一剑穿心。”那人却把头抬起,望看东方,假意没有听到,却听另一人说道:“唉,可惜了雪苍的李玉了,以弱胜强终是有限制的,刘怡萱哪会管他强还是弱,一剑穿过去就是了。”

李玉听得心里阵阵发凉,对刘怡萱和下场比试也产生了些莫名的恐惧。这时又有人说道:“你们喜欢李玉,我却不喜欢,我吴师弟现在还重伤未愈,这仇我迟早要报!”李玉想起他所谓的吴师弟应该是之前胜过的吴楠士了,自己本已对吴楠士仁至义尽,不想这化龙门恩怨不分,真是无药可救。这时张重习拍了拍李玉的肩膀,李玉看了看张重习,应该是表达一下安慰之情,李玉心道我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我,我身后已经有很多很多人了,李玉啊李玉,怎么能不知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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