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剑与李玉说好只过一招,谁知李玉连躲两招,毫发无伤,实在是尹剑意料之外。被金潇雪喝的停手后,尹剑蓦然又面露凶光,身形一退,大喝一声:“九天教士听令!”

四周九天教弟子齐齐高喝一声:“是!”尹剑道:“把九天教叛徒金潇雪,雪苍反贼李玉,通通杀掉,一个不留!”

“是!!”

李玉惊慌失措,赶忙窜到金潇雪身旁,却发现不见了尹剑的身影,二三十位九天教弟子吼声震天,举刀杀来。事发突然,李玉匆匆挡了两下,突然金潇雪星隐剑金光大放,前后两招,两位弟子应声而倒。

李玉心念一动,初次见金潇雪时被几个不遇楼第子追着跑,如今杀人不过两招,什么时候已然如此了?正思索着,金潇雪惊呼一声,李玉侧头一看金潇雪竟大腿中了一刀,恨自己不该分心,雪苍真气流转,雪苍剑法运转如飞,无尘剑吞吐如龙,把金潇雪牢牢护住。

兵器相交,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李玉衣衫上尽是血迹,无尘剑也淌满血污,不知觉间九天教弟子死伤过半,还剩不过十余人。李玉心中奇怪,这尹剑去哪了,眼睁睁的看着属下送死么?

渐渐地心有不忍,不愿再造杀孽,奈何心中一软,双拳难敌四手,金潇雪又惊叫一声,腹部竟又中了一发暗器,右手捂住,鲜血却从指缝流出来。李玉暴喝一声,再不留情,溪月幻步运转极致,一剑一个,半柱香全部放倒。

而后慌忙撕扯自己的衣服,又从怀里拿出止血药,先帮金潇雪的大腿止血包扎好,又把暗器取出,虽然伤的不深,还是险些开膛破肚,金潇雪几次疼晕又疼醒,连哭带叫,满头大汗,满地鲜血。

两处伤口尽皆止了血,包扎好后金潇雪忍痛道:“玉哥,你把我放在初头镇的客栈吧,你先回雪苍,若是无事,马上再回来接我就是。”李玉本要推辞,但金潇雪伤的别说御剑了,走路都困难,又想起雪苍的长辈师父,点了点头,把金潇雪拦腰抱起,向初头镇走去。

二人渐渐走远,地上有五六个弟子还在呻吟,蓦然身影一闪,尹剑站在人群之间,摇头叹道:“哎...大意了,大意的代价。”说着蹲下,摸向一位还在挣扎的九天教弟子的脖子,那弟子顿时一动不动,气绝而亡。

另几名活着的弟子惊恐万分,挣扎四起,却还是被尹剑逐一杀掉,而后掸掸手,也往初头镇方向走去。

李玉安置好金潇雪,慌忙御剑而起,向雪苍山而去,突然听得一声粗犷长吼:“玉老弟!”李玉听得耳熟,转头一看,果然是李大力,惊呼道:“大力兄!你怎么来了?”李大力道:“玉老弟,事出紧急,我且问你,你看见我大师兄杨昭和百凤山庄的顾颜红没?”

李玉马上想起在失北林初见武灵钧之时,若没碰到他和金潇雪,怕是再也找不到了,心下宽慰一些,说道:“之前他们二人之前在昆仑山失北林时,有过一面之缘。”李大力道:“后来呢?他们二人说了去哪里了吗?”李玉道:“当时杨昭杨师兄被沈...当时身负重伤,顾师姐带他出昆仑山治伤去了...怎么?他们二人有事了?”

李大力回头看看,把李玉拉进一个胡同里,说道:“我长话短说,沈良辰去我轩辕阁告状,说你入了九天教,同金潇雪一起把正道中人骗惨了不说,还在昆仑山设计杀了杨师兄和顾颜红。”

“啊??!”

全似一道晴天霹雳,李玉愣在当场,本想着沈良辰的事还未清楚,不能诬人清白,不想沈良辰竟恶人先告状,先反咬一口,若是找不到杨昭和顾颜红,那还真百口莫辩。

李大力看李玉反应,便已知道大概,说道:“放心,这边有我顶着,你先藏起来,想想如何自证清白,我们先去昆仑山徘徊数日,届时必然从这初头镇经过,你可万万想好了,再出来与我见面。”李大力刚说完,李玉已然察觉不远处灵气波动汹涌,真是高手如云。不自觉的散去浑身灵气,李大力说完之后也拍了拍李玉肩膀,憨憨笑了笑,两三步跑出了初头镇。

李玉双腿一软,蹲在胡同墙角,双手抱在头上,欲哭无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李玉还是起身,去客栈看了金潇雪一眼,毅然决然的御剑向东北而去,全力御剑,徒留一道光影。

也就两个多时辰,已到了望江城地界,还是一如既往地一片祥和,李玉并未落下,只是向旁偏开,不想耽误时间,绕开望江城直奔雪苍山,谁知道刚过了望江城,雪苍山脚似乎有人,气息似是九天教的,心道不好,难道已经来晚了,为了防止被偷袭匆匆落下。

李玉还未落地,满天箭雨已然射来,半空御剑之人最怕偷袭,空中无凭无障,脚未踏地,便力不从心,还好李玉随身有两把佩剑,掏出无尘剑把羽箭一一挡了,却终究分了心,御剑气息一乱,脚下越来越不听使唤,直线落了下来。

下方杀声四起,李玉心中一凉,奈何在空中坠落,提不起半分力气,恍惚间听到一声琴鸣,一阵熟悉的橘红色柔光击打过来,缓缓将李玉的坠势消解了,下方却是一阵惨叫。

李玉平稳落了地,说道:“刘师姐...多谢了。”刘怡萱嗯了一声,周围杀声四起,刘怡萱道:“你走吧,这交给我。”李玉却不忍心一走了之,拔出无尘剑,和刘怡萱一同御敌。

四周九天教弟子似无穷无尽一般,又似乎不怕死,李玉和刘怡萱二人渐渐杀红了眼,刘怡萱道:“你快走吧,你在这我的九凤流转真气怕误伤你。”李玉想了想,却问了一句:“刘师姐,你怎么在这?”刘怡萱看了李玉一眼,眼中晶莹剔透,波光流转,似有千言万语。

其实李玉已然后知后觉的知道从昆仑山到雪苍山后方好似一直有道灵气,如今反应过来是刘怡萱,却不知为何刘怡萱为何要一路跟过来。李玉又道:“沈良辰诬陷我,顾师姐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

这次刘怡萱嗯了一声,却没看李玉,刘怡萱道:“快去吧,沈良辰怕是要里应外合了。”李玉猛然心惊,道了声这里拜托刘师姐了,刘怡萱拧眉一颦,十指连打“凤栖梧”古琴,嗡的一阵音浪,为李玉开了条血路,李玉赶忙顺势去了,刘怡萱又道:“别担心我,我随后就到。”李玉闻言回头看了看刘怡萱,点点头,向雪苍山门奔去。

一路上李玉生怕四周危机四伏,不敢大意,然而原本半个时辰的时间,还是一炷香便走完。远方已见得雪苍山门高耸轮廓。

“凭澄澈之心渡春秋千方消解

以不动之意应天地诸般变化”

雪苍二字之下,隐约有一人,待得走进了,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黑衣,浓眉重目,头发渐白,手持书卷,眉目含笑,纹丝不动。李玉原本早已做好随时遇到危险的准备,心志坚定无比,然而见了这中年人,还是慌了神。是九天教钧天部主金四,金潇雪的父亲。

金四见李玉走近了,缓缓把书放下,别在腰间,对李玉点头笑道:“李玉小友,又见面了。”李玉马上想起自己初去钧天部时,差点被黎庆活埋,而黎庆一直说是“奉命行事”,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奉“金四”的命。

不过现在看来,金四一副祥和之气,目光尽是友善,实在是不敢相信他想致自己于死地。金四道:“李玉小友,雪儿可还安好?”李玉老实回答道:“平安无事,受了点伤。”金四道:“九鼎山之上,你拼死相救,多谢你了。”说着拱手弯腰,向李玉拜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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