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十七没有再说话，而是苦笑一声，拿起面前半罐啤酒，一股脑全部倒进嘴里，紧接着就是一阵咳嗽。
顾清想要开口劝说她喝慢点，最后还是忍住了，他转过脸去，有些不敢面对。
何明起身，站在林十七身边，一脸无奈，他看看顾清，再看看林十七，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放下啤酒罐，林十七朝着顾清笑了一下，说道：“行了，你们哥俩继续，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
说完，林十七起身，挎上小包，拉上行李箱，准备离开。
何明一看，马上急了，连忙摁住行李箱，拦住林十七。
今天的饭局是林十七张罗的，这还没有结束，她怎么能提前离开呢？
“别急呀，蛋糕还没吃呢……”
“不了，这东西太腻，吃多了，容易发胖。”
林十七又看了顾清一眼。
顾清实在没有勇气面对林十七，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他觉得今天晚上林十七说的这些话，根本就不是开玩笑。
这么明显的话，谁听不出来？
林十七执意要离开，她想要保住自己作为女孩子最后的那点尊严。
只要顾清开口，林十七可以不要最后的尊严，毅然留下。
顾清知道，既然做出了选择，便没有回头路，他不能开口，只能装傻，假装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一个玩笑。
“顾清，你说句话呀。”何明更加着急了，他恨不得冲上去踹顾清一脚。
顾清终于转过头，看了林十七一眼，然后又笑着看向何明，“何明，既然十七累了，就让她早点回去吧，咱们以后再聚。”
顾清知道，既然不可能给林十七爱情，就不要给她承诺，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给她任何希望。
“哼。”林十七轻声冷哼一声，一用力，从何明的手上拉过行李箱，朝着街上走去。
何明狠狠瞪了顾清一眼，快速朝着林十七追了过去。
顾清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又往嘴里灌了一口啤酒。
他真的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跟林十七认识十年了，一直拿她当“兄弟”看待，他觉得，林十七对他应该一样。
谁又能想到，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出？
是她突发奇想，还是一直对他有这个心思？
顾清实在有些弄不明白。
况且，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人渣。”
这个时候，隔壁桌子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尽管声音不大，顾清还是听到了，很明显，这句话就是骂他的。
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这下更加不乐意了，他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在昏暗的灯光下，只见一个身穿米色风衣，二十三四岁的姑娘坐在那里，即使满脸疲倦和风尘仆仆，依然能看出她娇小的脸型和精致的五官，像混血儿一样奇特而夺目的美丽。
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因为激动而微微地颤动着。
顾清见过很多美女，可让他只看一眼就感到惊艳的，确实不多，眼前这姑娘算是一个。
“谁是人渣？你知道怎么回事么，就骂我是人渣？”
顾清承认对方长的确实很漂亮，可是，那也不是她可以随便骂人的理由。
被人无缘无故骂了不回嘴，这不是顾清的性格。
“骂的就是你，别以为你们刚才对话我没听到，你就是一个人渣。”
姑娘也够直爽，丝毫不客气，也不怕惹事，立即跟顾清针锋相对。
“我去，妞，就算我是人渣，跟你有什么关系？咱们认识么？我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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