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朔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乐队的吉他上,“一把吉他就好,谢谢。”

白秋灵点头,示意伴奏拿把吉他过来。安雨朔接过并道谢后,随手拨弄了两下,开始调试音色。看着他熟练的架势,白秋灵不禁有点小期待,“不知道你打算唱什么歌?”

安雨朔并未抬头,“绅士。”

对于这场弹唱,白秋灵本是不看好的,虽有些期待,但明显已经开始准备救场了。因此当前奏响起时,白秋灵还在思考,直到安雨朔低沉沧桑略带磁性的嗓音响起。

“好久没见了什么角色呢/细心装扮着/白色衬衫的袖扣是你送的/尽量表现着像不在意的/频繁暴露了自欺欺人者……”

声声入耳,字字诛心。句句不带爱,处处都是爱,一对旧人,两条平行线,一首无力的独白。

“你能给我只左手/牵你到马路那头吗/我会像以前一样/看着来往的车子啊/我们的距离在眉间皱了下/迅速还原成路人的样子啊/越有礼貌我越害怕/绅士要放得下”

原唱:薛之谦

现场已没有了喧哗,零散的啜泣散在广阔的观众席。观众们默契的挥舞着荧光棒,默默缅怀心中曾经的那个人。一曲终了,像是连锁反应一样,掌声如潮。白秋灵默默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同样鼓起掌来。

安雨朔一时间像是陷入了幻觉之中,周围热烈地掌声与他恍然无关。他一直不相信自己是幸运的。二十二年了,从一个秋走到另一个秋,从小学爬到大学,从懵懂无知到逐渐沉默。从一些人身边走过,一些人从我身边走过。走走停停,就这样混过了青春岁月。

他的家庭一般,并不富裕,温饱之上小康未满。父母都是居民,他们在安雨朔很小的时候便去了,只剩下他和姐姐安以沫。那时他还小,姐姐为了养活他们两个人,一个人包揽了养家的任务,工作、生活,瘦小的身躯撑起了这个临近破碎的家。看着姐姐日渐憔悴的身躯,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帮她一点——姐姐当年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还算幸运的是,安雨朔很争气,终于凭自己的努力考上了江城艺术学院音乐系并顺利毕业。

但生活并未就此停止,去年姐姐意外过世,生前并未透露孩子生父,只留下一个7岁的侄女安婉。安雨朔舔了两年终于同意的女朋友,听到他填了一个“拖油瓶”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夜他买醉了,醉的不省人事,不仅是因为分手,更是对姐姐的愧疚——谈恋爱也是姐姐资助的。最后还是安婉把他拖回去的。

安婉在云溪小学读二年级,成绩很不错。虽然年龄还小,但懂事的很,像极了贴心小棉袄。生活平静的像一湖死水,今后,他会陪安婉长大,陪她生活,直到她嫁人,平平淡淡地走完一生。他不怨她,一年的相处,她已经彻底治愈了安雨朔千疮百孔的心。

直到……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出现。

安雨朔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它们一窝蜂的挤进了他的大脑,就像宇宙爆炸那样虽然他也不知道宇宙爆炸是什么样的,填满了,头疼的厉害。他彷徨,他恐惧,他甚至怀疑过自己还是不是自己,可他不敢让侄女发觉我的异常,静静地等待着结果,假装着像每天一样。然而想象中的风暴并未到来,时间流逝,以至于确信它们并没有对他产生伤害。安雨朔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一个好兆头,但它确确实实地存在着,影响着,改变着他。

作者题外话】:《绅士,词:薛之谦,曲:薛之谦,原唱:薛之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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