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秀秀,你就先回去吧,叔做事儿你还不放心?”坡道下面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
钟秀笑着说:“叔做事儿我肯定放心,这不是我也没事儿?就在这儿看看,叔你们要渴的话,跟我说,我给你们倒水。”
“你个大姑娘,在这太阳底下晒着,小心越晒越黑,到时候嫁不出去了。”依旧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我本来就黑,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了。”钟秀毫不介意那人的打趣,也已经习惯了这样话,细长的手指往坡下面儿一划,说着,“叔,这中间要修个坡道的,您别忘了。”
“哎哟,忘不了,我的钟文书哟。”中年男人无奈地应了一声,“文书,你赶紧进去做你的事儿吧,别在这儿看着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就待会儿。”钟秀忙说好话,靠着树笑眯眯看着。
耿浩正好跟黄校长走到跟前儿,黄校长跟耿浩说今天这是在修路,终于要动手修这条害人的路的。耿浩走到坡道口,果然看见下面有两个男人,一个年轻的在拌水泥了,另一个中年的正在清理坡道。黄校长看这路要修起来,脸上都是笑盈盈的:“秀秀啊,学校那边儿的那条路什么时候动工修啊?”
“这儿修完就修那边了。”秀秀回话,脸上笑意浓浓,“等过两天开学,村里的娃就能走水泥坡路了。”
“哎,好,那就好。”黄校长说着,跟耿浩摆了摆手,喜滋滋地从旁边下了坡,尽量不影响下面人的施工,等到了坡下,还乐呵呵地跟施工的两人说,“细娃儿,辛苦你们爷俩了。”
那中年男人咧嘴一笑,回了黄校长一句:“不辛苦不辛苦。”
耿浩瞧着黄校长双手背在身后,走路都轻快了不少,暗道这才真正的叫无事一身轻,看来是要解决的事儿都给解决了。目送黄校长走远,耿浩也没急着回去,先跟又是好些日子没见的钟秀搭了两句话。她的样子确实又黑了不少,别说,肯定是整天上山下河折腾的,她膝盖上还留着一大块疤,是上回摔的。
“村委的动作还真是快,这就把路给修上了。”
钟秀不明意味地扯出个笑来:“是挺快,总算是能修上了。”
她为了这儿的台阶能修起来,天天看见村支书和村主任,就是日常问一句,这门前路的事儿咋样了,他们俩大忙人就一直说在弄了。
开始还有个主意表现在关注这事儿,说是从河里山里搬些大石头铺上。钟秀听完觉得不妥当,说这土坡比较松散,铺了石头也容易松,到时候大雨冲过头了,石头滚到路边没准儿还能砸到人,以前就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建议直接铺水泥彻底解决问题要好些。
村支书和主任就反驳,说铺水泥又要花钱买材料,又是一笔开销,现在村里能节省些就节省些,还说钟秀自己就是文书,管的就是村里的财务,这些事儿她再清楚不过了。钟秀无法,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同意先用石头压出个台阶来,至少也是个稳当的,比土台阶好太多不是?
但后来,支书和主任一忙,就又忘了。正好他们在为养猪的事儿发愁,钟秀再一催,就烦了,直接跟钟秀说,让她去找人安排,这件事儿就交给她了。钟秀听他们俩这就做了甩手掌柜,二话不说就接下了这项任务。后来她想着,这事儿是她负责了,那她就要做到最好,还是尽量铺水泥。不能花钱,她就去打人情牌,先是问谁家在建房子。可巧,让她给问着了一家,而且是马上要建完的。
那家姓李,她也熟,因为李家的儿子李进德是她的初中同学,还是同桌。李进德学习不怎么好,家里也没什么钱,初中毕业后去了外地打工,一两年回家一次,钟秀也好久没见着了,听说混的不错。这回李家建房子就是给李进德建新房的,为了让他说媳妇儿用。钟秀去的时候,李进德正好从外地回到村儿,钟秀就直接找了李进德,因着是老同学说话也就直接了。李进德听完,不带犹豫的,直接跟钟秀说要多少拉多少走。
这不,钟秀就拉了回来,还请了常年在建筑工地做活的钟云国父子俩来修。
耿浩直佩服钟秀的办事效率。正巧莫主任回来,看见路真的在修,还是修的水泥路,大笑着夸钟秀:“我听说村委下面儿在修路了还不信,赶紧过来看看。你这还真安排上了?”
钟秀得意地扬了脑袋,笑道:“那可不,上回下雨我差点又摔了,这一条腿儿刚好,才不想另一条腿儿也给摔了。”
“行,办事儿快当。”莫主任假装听不懂钟秀话里的埋怨,手指一划钟秀和耿浩,乐得合不拢嘴,“年轻人就是有热情,干什么都快,比我们好多了,我们还真的是老咯。”
“您这才多大年纪就叫老了?”钟秀懒得接他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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