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炎热的夏天,陈安心被扎的伤口开始发炎。
贺颜开看着她上课不停的用笔在手臂上扎来扎去,忍着又疼又痒的感觉,挣扎了半天,最后在快放学的时候终于想了个好主意。
他故意大声问周围的同学。
“今天大哥心情好,明天上学过来给大家带东西。有谁需要我帮忙带东西的?”
周围同学都是十里八村在学校寄宿的,只有他一个人走读。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纷纷开始给他列单子。
我要这个小吃,我要那个玩具,七七八八的写了半张纸。
大家聊的七嘴八舌,结果陈安心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贺颜开等了半天,看她实在没有跟自己说话的打算,伸脚在她凳子上踢了一下。
“喂。”
陈安心转头去看了一下。
“你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陈安心兜比脸都干净,哪怕想要什么也不敢说话。
“没有。”
贺颜开,“……”
没辙,第二天,他主动买了消炎药给她带过去。
弄的跟秘密交易一样,选了个下课时间,他又踢她凳子。
“喂。”
陈安心回头,他把药递过去。
“你手臂发炎了,买了点药给你。怎么吃已经写好了,中午记得吃啊。”
陈安心看着他纤细的手,脸上一阵发烫。
她没钱。
她不需要他帮自己买药。
“不用了。”她把胳膊往校服上藏了藏。“我没事,没有发炎,用不着吃药。”
贺颜开,“……拿着!不问你要钱!”
陈安心脸更红了。
“要不要钱我都不要,我没发炎。”
两人正僵持着,出去上厕所的同学纷纷回来了。
有人看到贺颜开站起来塞了一包东西在陈安心抽屉,陈安心没有反抗,脸红不已的坐在那里,后来,两人谈恋爱的消息就开始在班里不胫而走。
陈安心每天闷头苦读书,不知道对这个消息了解多少。
反正贺颜开什么都知道。
然而他比谁都清楚,两人之间纯的简直不能再纯。
期中考试成绩不错,陈安心后来自然就换了位置。
她坐第二排,贺颜开仍旧坐倒数第一。
每天越过众多人头看着她好看的后脑,贺颜开突然觉得没劲。
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天天混日子没劲。
于是他收敛了爱玩的心思,也开始发奋读书。
三年以后,他考进了陈安心报考的那个高中。
天随人愿,读高一的第一年,贺颜开又成功跟陈安心分到了一个班级。
去报道的时候,在过道看到贺颜开进去,陈安心的惊讶不言而喻。
贺颜开主动跟她说了几句话,自然而然的,两个老同学在后面的日子里稍稍熟络了几分。
几个熟络也就仅限于平时的互相解题和周末偶尔一起回家而已。
当时贺家还未去县城定居,贺颜开周末跟大家一样搭公交回镇上,从来没有刻意,只是偶尔陈安心会在车上遇到他。
如此相处了三年,到高三,贺颜开已经敢提出骑车送她回家了。
陈安心外婆住的村子偏远,有时候回去实在不便,贺颜开反正闲着没事就骑车送她回了几次家。
这个亲密的举动在村里和同班同学之间又很快相传开来。
陈安心都不知道,她这样无意识的举动会如此遭人嫉妒。
高三某天,她独自课间去厕所,出来的时候被一帮女生围在门口。
恶毒的语言和鄙视纷纷向她砸去,有人甩了她一巴掌,扬言她以后敢再跟贺颜开不清不楚,就断了她高考的后路。
陈安心如此不服输的人,在那天选择了服输。
被打的狼狈不堪,甚至有人惊动了老师她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她知道自己想离开这里,唯一的出路就是高考。
她不想跟这些人赌气。
她的生命跟她们不一样,她不能这么轻易断了自己后路。
于是后来她就跟贺颜开疏远了。
直到高考结束,她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
……
同学会约在中午,县城有名的一家私家菜馆。
陈安心不想搞的太隆重,选了条纯黑的连衣裙,扎了头发,化了点淡妆过去。
因为怕被劝酒,所以打了个车,过去的时候包厢已经人声鼎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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