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仔细打量周边的环境,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似是而非。就好像有一种力量,把司空见惯的住宅楼,花坛,水泥地种种元素打乱之后,重新组合。
每样东西变化很小,可能就挪动了一点位置,却让人完全失去了方向感。说不上哪不对劲,这种感觉实在毛骨悚然。
我迟疑着走出小区,吹了吹凉风,重新冷静下来。这时候千万别多想,就是自己吓自己,再走一次,我就不信这次回不了家。
我在寒风里哆哆嗦嗦抽了根烟,一直抽到烟屁股,这才踩灭,重新鼓足勇气走进小区。
这次我非常留意周边的细节,仔细回忆自己以前怎么回家的,一步一步走,最终走到了楼前。我深吸口气,进了楼,数着自己的步点,一直来到三楼。到了门前,顿时傻眼了。
门上空空荡荡,并没有福字。我把钥匙掏出来,插进锁眼左右转动,转不开!
我坐在楼梯上,努力想着解决的办法,最终想到了义老师,想给他打电话,想想算了。怎么跟义老师说,说我找不到家门?这事传出去,能让人笑掉大牙。
义老师本来就嫌我稚嫩,我可不能给他留下话柄。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极为大胆的主意,既然这扇门不是我住的地方,肯定是别人家了,我敲敲门,问问是谁家,说不定能帮助我重新定位。
我来到门前,犹豫一下,抬起手砰砰敲了两声。说来也怪,本来这扇门是锁的,我这么一敲,不知怎么,门居然给敲开了一道缝隙。里面没有灯,黑得不见底,伸手不见五指。
我仗着胆子问:“家里有人吗?”里面寂静无声。我心砰砰跳,想进去看看,不算犯法吧?我推开门,里面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有点腥臊,像是动物粪便发出来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为什么,想起今晚收的尸体,吊死的小伙子尿失禁,淋了一裤子,就是这股味道。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盘旋。我颤抖着举起手机,发出微弱的光芒。我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举起手机往里照。
屋里黑不隆冬的,隐约能看到柜子,桌子,电视,都似是而非,说像不像,看也看不清,大概只有个轮廓。
随着手机的转动,我忽然看到屋子中央摆着一样物件。这东西的出现,刹那间让我的头发炸开,整个人傻了。
屋子中间摆了一张老式的藤椅,空空荡荡,光芒下散发着陈旧的气息,放在这里显得特别突兀。
这张藤椅特别像皮夹子里那张全家福里的,一瞬间我隐约猜到怎么回事,我草他妹的,是不是沾上脏东西了?
可能就一秒钟,我觉得自己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等反应过来,我撒腿往外跑。空荡荡的楼洞里只有我的脚步声,咚咚回响。
我一口气跑出小区,顺着大道又跑了十几分钟,气喘的不行,喉咙充血,肺像炸了一样。
我靠在电线杆上喘着粗气,抹了把脸,一头的冷汗。等缓和下来,我才注意到,我已经跑到夜市,这里是小吃一条街,灯火通明,不少人在宵夜吃饭。
看到这么多人,闻着臭水沟的味,我差点哭出来。慢慢走到一个小摊面前,要了碗热乎乎的馄饨,拿着大瓣蒜吭哧吭哧就啃,都说蒜味辟邪,我一个接一个,扒了一桌子蒜皮。
周围的食客和小老板瞪着眼看我,把我当成了神经病。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