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云忘我修炼的时候,县衙大牢内,两名离开的丙字牌密探再次出现。
两人不分先后来到大牢内,牢头老张早就远远避开。
“大人,查到了。是县衙仵作,易云”
密探躬身行礼。
此时的初五一手端着酒盏,一手食指轻击桌面,早在两名手下离开之后他就去了一趟县衙后院,不出意外他没能见到那个人,毕竟那位从来对缉侦司没有任何好感。
只是在那间他不敢踏入半步书房里传出了三个字:“不许杀”
以至于初五在回到大牢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三个字的意思,不许杀,杀谁。
直到此刻,初五才反应过来,不许杀的人竟然会是一名仵作。
初五面无表情,那位的话他可以选择不去理会,但是他无法确定,事后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临江县。
不过他能确定的一点就是,如果他死在临江县,缉侦司也没人会为他报仇,哪怕他是乙字牌,也一样会被遗忘,甚至没人关心他的尸体最后会在什么地方腐烂。
初五有些烦躁的想着,缓缓说道:“详细说说。”
“玉简送达县尉府后,当晚白衣大盗死在县尉府后巷,仵作易云被召入府验尸。”
“第二晚县尉府马厩失火,随即肖承死在卧房内。同时当晚稍早前,有常驻城中的丁字牌密探发现易云所住区域附近有人凌空飞度,身法极快,他们没能跟上。”
“肖承死后,仵作易云验尸,张朝连夜入城,随即开始杀人。”
手下说道此处被一声轻笑打断,初五嘴角微翘,“是那疯子的做派,对于这些凡夫俗子来说,这一招最是管用,张朝查到了什么?”
“回大人,张朝查出肖承死后县尉府管家起了心思,慌乱中杀了肖承小妾,可是没能盗走玉简。”
“同时仵作易云在肖承死的当晚,留宿在了他从未踏足过的春风楼,后张朝掳走了春风楼的龟公,据城中密探汇报,张朝掳走龟公后趁夜去了易云家,随即失踪。”
“丢了玉简,失踪一名丙字牌张朝,幕后竟然是一个偏远县城的小仵作,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的初五明明是在笑,可是他眼中却无一丝笑意,他似乎有些明白那人为何要保着这个小仵作了。
对于那人来说任何能够让缉侦司丢脸的事儿,都是他乐意见到的,这么多年来从未改变过,可上头那些人却一直在容忍着,难道就因为他也姓姬吗?
初五手中酒盏泛起道道涟漪,最终被他一口饮尽,“你两留下,我去见见那个小仵作。”
“大人,不杀他夺回玉简吗?”
两名丙字牌面露疑惑。
哈,有人不让杀啊。初五眼神微冷,轻笑道:“想死,我可以告诉你原因。”
两名丙字牌瞬间胆寒,跪地磕头。
缉侦司等级森严,一字之差生死予夺,丙字牌面对乙字牌只有死路一条,打不过,更不敢逃。
沉闷的敲门声传来,房中打坐的易云顿时一惊,以他如今的修为不可能感应不到有人接近,可现在他却在来人敲门后才惊觉。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来的人是修士,并且修为还不低。
乙字牌初五,易云眼神闪烁,他的第一反应是逃,逃去县衙。可是下一秒姬牧那日与他说过的话在脑海中回想。
顺其自然。
难道真要束手就擒?一边是来历神秘的姬牧,一边是实力有可能超过自己的缉侦司乙字牌,要如何做选择。
其实易云也知道不论他如何做选择,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改变,不过很快他就不用选了,因为那人已经来到了屋外。
门闩如同砂砾一般“簌簌”掉落地面,门外站着初五。
“乙字牌,初五?”
易云冷静开口,在见到对方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为何姬牧要说顺其自然,因为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无法战胜。
甚至逃跑都做不到,哪怕他提前几日选择逃跑结果可能会更糟,因为有可能在惹怒姬牧的前提下,被缉侦司密探直接追上并且杀死。
“哦,你知道我?”
初五轻笑一声,跨入屋内,随意打量了一番后目光在地板的某一处短暂停留。
易云脸色微变,顺着对方的目光,他知道那里曾经有具尸体被化成了血水。
“看来真是你这只小爬虫啊。”
初五转身往外走去,只是缓缓传来一句话,“走吧,先去大牢里待着。”
初五说话的同时,易云只觉得四周温和的天地灵气开始暴动,那些之前还与他亲如兄弟的灵气,在这一瞬间变成了一条条阴冷的毒蛇,编织成一副束缚他的枷锁,牢牢套在了他身上。
“枷锁”罩住的同时他周身窍穴也被封闭,瞬间成了一介凡俗。
“你只说不许杀,可没说不能抓。只要人到了京都可就由不得你做主了”
初五眼神阴沉,不杀这名小仵作他无法交差,杀了对方,他随时会死,最好的选择就是抓而不杀,送去京都让那些大人物头疼去。
只不过这样一来,他或许会在姚老头那里留下一点笔墨,一想到那个笑眯眯的老头子,初五不寒而栗。
“可是总好过现在就死啊,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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