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骤然提起药味之事,与他默契十足的小八眼睛也开始发亮,“自然记得的,那日,她虽然涂着名贵胭脂,香味浓郁,但还是掩盖不了她身上那股浓浓又怪怪的汤药味。”
东君兴奋于色:“当日,我以为是她喝的汤药的味道,但如今想来,那不是汤药的味道,应该是某种丹药的味道,而且还似曾相识呢!”
“不是,现在又关草药丹药什么事呢?它和这件案子又有什么关联嘛?”高暄在旁糊里糊涂的,终于有机会插上一句话了。
“小八,走,咱们去找老九江去。”
东君和小八说走就走,根本没有人理会在一旁干着急的高暄。
高暄望着他俩的背影直跺脚嚷嚷,“这就走啦!不是在找证据吗?你们到底去干嘛呀?反了反了,当本官是空气吗?哎哟喂,本官这上官做得,可真憋屈。”
老九江住在城外瑶山村的九江居里。
九江居周围山头全是茶园,院里晒的也全是茶叶,茶香扑鼻。
但是,老九江却不是一个茶农,而是一个郎中。
而且,他还一点都不老,四十出头,生得是神华内敛,道骨仙风的。
之所以称他为老九江,是因为他家中行九,又是个喜欢云游四海的江湖郎中,医术精湛,故被人尊称为鹤医老九江。
小八曾说东君喜欢给别人晒草药,捣药丸子的这个别人,说的便是老九江。
此前,东君每月朔日必来此调养身体,且一住就是三日。
看着院门外不请自来的客人,正在晒茶叶的老九江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怎么又来了?站住,不准进来,别又祸害到我的宝贝啊。”
神仙一般的人物,一见到东君两主仆,便落入了人间烟火。
看来,东君主仆二人在此并不受待见。
小八捅捅主子:“公子,上次咱们来时,你硬要帮他碾草药,然后不小心混进了别的草药,而这两味药的药效又刚好相冲,最后便只能将这两味、都特别特别稀有的草药给倒了,害得他心疼了好几天,也骂了我们好几天呢。”
“还有呢?”东君见老九江这态度阵仗,觉得事情远远没有如此简单。
“还有就是,那日您硬是要帮他淬丹,信誓旦旦的说记住了淬丹的方法,结果一转头您就忘了,还将顺序记反了,毁了他一炉的上好丹药,他气得立马赶走了我们,听说还气得三天没吃饭呢。”
“三天没吃饭都还没有饿死,那说明他不是真气,我有办法,保证他乖乖的请我们进去。”
小八忍笑点头,两主仆便开始默契十足的配合起来。
东君转身就走。
小八一把拽住要走的东君,“公子,您别走,昨夜您头痛得厉害,一夜都未曾合眼,难道您忘了吗?”
“忘了!我有头疼过吗?你带我来这儿干嘛?你看人家都不欢迎我们。”东君假意挣扎着要往回走。
“我的公子啊!头痛起来,可是会要命的啊!您怎么能忘记呢!走,咱们请老九江给您看看。他一看,包您药到病除。”小八使劲拽着主子,还不忘记吹捧一下老九江。
“不去,你看他黑口黑脸的样子,像我欠他钱似的。再说了,你看他在干嘛?再看看这一院子的茶叶,有这么不务正业的郎中吗?怪不得我的失忆症他都医了多少年了,还是没医好。如今这头痛症,我看让他看了也是白看……走,回去,痛就痛吧!反正又痛不死人。”东君继续同小八一唱一和。
东君说老九江是个不务正业的郎中,精辟!
哪有郎中不晒草药,只晒茶叶的呢?
既是调侃,也是激将。
老九江被气笑了,冷哼哼,“谁说头痛痛不死人,我医不好你的失忆症,难道还医不好这区区头痛脑热吗?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东君目的达成,但还是僵着身子原地不动,不肯轻易妥协。
“再不滚进来,信不信我一针扎晕你,再将你给扛进来。”老九江又是一声大吼。
“小八,我头晕。”东君忽的就抚额呻吟起来。
小八看着主子,用眼神示意:“公子,咱见好就收吧!”
可下一刻,便见主子身体摇摇欲坠,直向地下倒,惊得他立马伸手扶住了主子。
东君这次倒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头晕目眩。
此前,她和小八一路催着马儿,在正午的日头下奔跑了半个多时辰,再加上昨夜整夜未眠,早就有些精疲力竭了。
现下又和老九江斗智斗勇了一番,便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老九江见东君脸色苍白,即快步上前帮手,将东君扶进了屋内。
小歇了一会儿,东君睁眼就看到老九江,开心大叫:“九叔,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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