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话音刚落,不只是黄衣老大紧盯着他,就连安和郡主,都竖起了耳朵。

谁能不好奇当年的那段公案呢?

九歌已经暗中咬紧了玉牙。

宋璟明望向空中,冷静异常:“北境大战之初,我和父王借口西巡,也暗中来到了北境。当时我接到你大哥的求助信息后,很是苦恼。

他要我帮他对付玉家军,谈何容易,那可是威名赫赫,声名远播的玉家军啊!谁能轻易对付得了他们呢?所以,我与父王思之再三,既然不敢正面同玉家军为敌,那只能是攻其不备,暗下黑手咯。

于是,我便带着一个手下,暗杀了一名玉家军参将,并拿了他的令牌,混进了安北侯府内,掳走了安北侯唯一的小孙女,并趁夜将她送到了北夷军中……”

九歌再也控制不住了,捏紧拳头,用冰冷凌厉的眼神看向宋璟明。

好在,后者正看着天空回忆往昔得意之作,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反常眼神。

很快,九歌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便松开拳头,收敛了凌厉眼神,将仇恨暂时屏蔽在心底。

此刻,宋璟明正眼露轻蔑:“谁知道,那哲阿克竟如此无用。我将安北侯唯一的孙女都双手奉上了,原本是要他以此节制玉家军,从而让对手投鼠忌器。可他倒好,不知怎的,三日后竟然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北夷军失了主帅,只得灰溜溜的夹着尾巴撤了回去。”

黄衣老大牙齿咬得咯咯响,“说了半天废话,我大哥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你还是没说。”

“我将那小姑娘交给你大哥后,便和父王快速离开了北境。至于后来,他们是如何死的,我可是真的一无所知!还有,当时在这里,丢了性命的,不只是你大哥他们,听说就连玉家军的六位少将军也命丧此地。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当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宋璟明言语诚恳,一点都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父子当时就在这里,谁知道是不是你们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呢?”黄衣老大开始狂躁暴怒。

他肩上的九头鸟,也被他吓到扑愣着飞走了。

宋璟明一副真诚好奇模样,“我们真不在,早就走了。其实,别说你想知道了,就是我也很好奇,当年这片沙漠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撼地之大事,能一连夺走六位少将军之命?”

黄衣老大继续狂躁中,“你不知道,那谁知道?谁?快说!”

“有个人,她或许会知道?”

“谁谁谁?”

“她就是安北侯的小孙女玉九歌,据说后来玉家人就是在此处找到她的。”阴险狡诈的宋璟明,怕是早就想好了这个答案。

黄衣人:“……”

玉九歌:“……”

玉九歌将内嘴唇都咬出了一道血痕。

一直用刀架着九歌的黄衣人伸出头来,“老大,别着急,冷静。”

小颜身后之人,也同时伸出头来劝解,“老大,既然世子都说了,他不知道,应该就是不知道的。不如,咱们去找知道的人问吧?总好过在这里耗着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黄衣老大一怔:“对对,咱们去找那谁谁,谁啊?”他看向宋璟明。

“她叫玉九歌,是现任安北候玉长天的女儿。”宋世子答得很具体详细。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就算本世子告诉了你,谅你也是不敢去找她的。”

谁知,黄衣老大却没有细品话中深意,而是兴奋莫名,“对对,就是她,有人知道就好办了,好办了。”

黄衣老大似乎是找到了新的目标和希望,便一下就安静下来,还冲宋璟明一抱拳,“看在世子曾帮助过我大哥的份上,我就不为难你了,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宋璟明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凶光。

此时,另两个人同时放开了九歌和小颜,跟在老大的身后,向回走去。

九歌和小颜长松了一口气,确认过身后没有人后,便快速向世子跑过去。

忽然“嗖”的一声,有一道黑影由九歌的耳畔飞过,快如闪电,疾如疾风,吓得她立马停了下来,呆在原地。

然后,又连着“嗖嗖”两声,又有两道黑影,分别由她和小颜的身边穿插而过。

依旧快如闪电,疾如疾风。

九歌:“……”这是谁在放弩箭?

在一刹那的惊魂过后,她猛然转过身去,方才那三名黄衣人全都面朝下躺在了地上。

他们的后背上,都插着一支弩箭,鲜血正浸涌而出。

弩箭正中背心,且箭矢几乎全部没入了他们的身体,致三人皆当场毙命。

九歌只能是咬着牙关,又缓缓转过了身去。

此时,安和郡主手中,正握着一把精巧的弓弩,嘴角上扬,在洋洋得意的看着安歌。

仿佛在说:“怎么样?本郡主的弓弩厉害吧?”

原来,她方才趁着黄衣人和兄长交谈之时,悄悄将手伸到车上,摸了把弓弩出来。

随后,又见黄衣人撤走,完全没有防备之心的时候,果断出手,连取三命。

人狠话不多,一出手便要人性命。

还真是永王的好女儿,宋璟明的好妹妹。

一家子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九歌血红了眼,她的手中紧紧握着的,是刚才身后的黄衣人偷偷塞给她的千机笔。

原来,那三个黄衣人是豫郡王的手下所扮,目的就是为了来诱导宋璟明讲出当年真相的。

而这,也是九歌的计划之一。

她留给豫郡王的编织字上写着九头鸟三字,意思就是要豫郡王将九头鸟带来北境。

随后,她趁摔倒之际,快速对苏南英耳语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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