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何家什么的,关何言笑屁事?
从乱石堆中一个翻身爬了起来,顾不上浑身上下的挫痛,何言笑首先握住手中刀,弓步沉腰摆出守御的架势。
被这怪物一般,赤膊上阵的家伙来了一记狠的。何言笑虽然受了些伤,但得益于雪蚕丝手套的效用,却还不至于一下子就彻底失去战力。
还好先聪明的摸了个尸,强化出一副减震手套。
何言笑暗自寻思,假如下一次碰上强敌,定得提前找副软甲强化一番穿上,增强防御能力!
不破金身才是王道!
不然这许坛主,明显比四大护卫强出一截,专注攻击何言笑的话。狂风般的攻势时间一长,何言笑势必要遭。
而且笼罩在“长生圣坛”上空的黑云,已经变得越发浓重起来,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不祥预感。
不过,许蔚然怒火中烧,用他尖利的手臂击退何言笑,却也给了染红缨空隙。
梅鹤影虽想拦住她的动作,可他精擅的乃是术法,还要重新维系被染红缨破坏的献祭之阵。
染红缨仅仅稍微释放出环枪缭绕的金羽暗袭,落单的朱老二仅来得及一提“灵蛇飞索”,便被一片片纷飞金色羽毛,包裹住四面八方,像是凌迟似地,触眼已是千刀万剐。
所幸染红缨并非暴虐之人。
纵是有意再诛祸首帮凶,在确信对方已死之后,染红缨便临阵罢手,动如雷霆一挑满江红,一个苍龙摆尾护在何言笑前面,枪尖指向许蔚然说道:“六臂夜叉……当心,这里的确不是什么乡间骗钱的小教派。”
“老夫也着实没能想到,仅仅想找一个临近雍县的种玄祭品替死鬼而已,居然会碰上你这种狠厉的角色。”
许蔚然声调阴沉:“早就没人响应的靖安司,除了些愣头青,竟有你这样通晓诸多秘辛的种玄高手多管闲事?”
“六臂夜叉是什么?”
顾不上跟许蔚然废话相互抬架,何言笑询问染红缨,却也是在拖延时间。
只因不知道为什么,染红缨在把朱老二杀死后,他的丹田里的图卷周围竟凭空多了四缕雾气。
虽然何言笑十分迷惑,之前连续杀死三人,丹田内的图卷都始终没有任何反应。
可白捡的便宜不要白不要,有的用就不错了……
何言笑当即双掌被在身后,只露出一截刀刃暗自提防,一边旁听染红缨解释,一边把三缕雾气注入雪蚕丝手套里。
而染红缨亦不隐瞒:“长话短说,六臂夜叉乃是一个真正称得上邪教的宗派,祭祀的邪物‘碧落吞天蟾’的绝学传承之一。但据说那个邪教销声匿迹已久。长生圣坛,应当只是这位许坛主与梅先生对外打的幌子。”
何言笑想了想追问道:“因此,根本不存在什么神霄应元渡世救难圣母娘娘?”
“存在的……可那是善灵。”
染红缨异常笃定道:“传说中,碧落吞天蟾喜食人魂命力。要保证碧落吞天蟾听命于人,需要大量的生命力献祭。此地地处暮汐洲胥国边陲之地,又逢天降灾雪,有数不尽的人牲可用。因此,这里邪祸的源头,绝不是区区一个雍县。”
“嘿嘿,知道鬼母的真名。你当真非同小可。”
许蔚然依然是一副夜叉丑态,闻言索性摊牌不装了,看向梅先生的方位,说道:“若你一直缠着梅先生,或许还能阻止祭祀。但是现在,祭祀的仪式已经重新开始!”
“胥国,当真存在着能召唤碧落吞天蟾的媒介?”
染红缨似乎非常困惑。
碧落吞天蟾乃是传说中的灭国邪物,远不是在场众人能够遐想其存在。染红缨仅仅是略有耳闻,从未亲眼目睹过。
而梅先生持续施法,已将整个庄园笼罩在黑暗中。
下一刻,乍闻一声声脆爆。那些曾以药丸充饥续命的信徒灾民,身体全部炸了开来,流了一地红的白的。
而他们的魂魄,更像脑海里紧绷的弦断了一般,瞬息冲上半空,仿佛一只只飞翔的蝌蚪,往梅先生身后的祭坛中心涌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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