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战台。

顾名思义,江湖人士比斗或是打生死擂台之地。

斗战台原名叫了事台,是由青国朝廷出钱修建,一城一台,根据城池的规模和重要程度,有大有小。

天华星上武风浓郁,习武之人多如牛毛,但更多的却是普通人,当初,朝廷修建了事台的本意是让处于城内的江湖人士解决私人恩怨,或是讨教切磋,以免损毁常人财产或者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那时候,青国成立之初,对百姓尚未有轻贱之风,武者高高在上的地位,的确让人羡慕,但高人一等却不是能逃脱律法制裁的缘由。

即便是现在,律法依旧震慑着绝大多数江湖人士,抛开武道大宗不提,地方较强的武道势力与本地官府存在着一定的龌龊,寻常江湖人士并不敢在一些地方造次。

几十年前,捕风司在青皇的授意下推出九窍武斗榜,各地郡守随之让衙门列举出新秀榜,了事台也随之变成了斗战台。

江湖人士依旧可以在斗战台解决江湖恩怨,但往往登上斗战台的绝大多数人,皆是上榜的年轻俊杰和挑战者。

铁盐城的斗战台位置在城南较为宽阔的地方,离衙门不到一里。

它的斗战台由从深山开采的坚硬奇石所铸,完全能承受九窍境高手的璀璨,擂台呈圆形,高半丈,半径六丈,南北两侧插着一面旌旗。

旌旗上写着斗战台三字,在这三字下方还有两行小字:生死自负,坠擂者败。

今日,刚刚有人在斗战台上挑战铁盐城排名第四的王家大少王禹澜,虽然以失败告终,但围观的江湖武者还未曾散去。

斗战台的左侧有一座酒楼屹立,二楼有着铁盐城的一些名宿高手,其中大部分都是王家的人。

站在横栏前一名四十岁许的短须朱袍男子笑道:“禹澜,不错,你的裂地拳已有你父亲七分火候,相信再过两年,你就有登上武斗榜的资格了。”

被他夸赞的王禹澜刚走上楼,他不过二十出头,年轻气盛,闻言毫不谦虚道:“任伯伯,我要的不是资格,两年后,我必登上九窍武斗榜!”

“禹澜,不得无礼!”朱袍男子身边的半百老者呵斥道,他是王禹澜的长辈王仲琮,“任兄,年轻人难免志得意满,让你见笑了。”

“年轻人嘛,哪有不气盛的,我等不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朱袍男子摆了摆手。

王仲琮正待再说几句客套话的时候,斗战台旁的江湖人士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快看啊,是‘追风剑’马明泽。”

“咦,那个年轻人是谁,看起来比马明泽还要小上几岁,居然敢挑战他?”

楼上名宿听到动静纷纷望了过去。

只见本是空旷的斗战台突然多了两个人。

两个持剑的年轻人。

南边的是身穿白衣,仪态从容,双眼有着强烈自信的马铭泽。

北边站着的自然是韩靖,他穿着一身青衫,肤色虽然白皙,但脸上棱角分明,看起来满是潇洒之意,却又不失阳刚之气。

“此子可有人识得?”朱袍男子任泰盛出声询问。

二楼上的名宿纷纷摇头,斗战台附近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都想知道韩靖是谁。

“嘿,这小子好像不是我铁盐城的人,莫非是其他城来踢场子的?”有人猜测道。

“踢场子也得榜上有名,他完全是一个陌生面孔。”

“也对,莫非是刚出现的少年高手?”

“不错!”一道清亮的声音压过在场之人的议论声,“方才在醉得意酒楼,此人剑未出鞘,身形未动,单手一招打掉马家二少的剑,你们以为是他挑战追风剑?错了错了!是追风剑挑战的他!”

台下的嘈杂之声为之一滞,众人把目光转向话音传来的方向。

人群之外,黑色长袍的年轻男子轻笑走来,他卖相不俗,清澈的眼神里隐含几分跳脱,腰间挎着一把长刀,不紧不慢的朝着人群走来,正是慢韩靖和马明泽一步的苏陌晨。

在他身后不远处,马明成的三叔马隆兴带着马家的侍从面无表情的走向此处,对于苏陌晨的话语,并未出声反驳。

“有点意思,敢挫马小二的面子,应该有些本事的,仲琮兄以为如何?”酒楼上的任泰盛轻轻勾起嘴角,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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