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闭眼等死的谢奎。

徐志诚微微一笑,重新捡起钢刀,再次塞进谢奎的手里。

然后扯过谢氏族长。

捏住钢刀的刀背,对准这族长的脖子,猛地插下!

“呲!”

鲜血四溅。

谢奎满脸愕然地睁开眼睛,瞪着躺在血泊中,还在抽搐着身体的老族长。

“你......”

他的嘴唇同样在抽搐,但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来。

周围被捆成大闸蟹一样的男女老幼,都骚动起来,在地上扭来扭去,如同待宰的羔羊!

那兰姓族长更是吓得小便失禁。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徐志诚冷笑道:“这就叫投名状,你杀了他,就是咱们的自己人。”

“按照大清律例,你现在犯下的,也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谢保长,何去何从,你自己拿主意吧。”

“要知道,我们这群人的耐心,都不是很好,你和你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说完,他指了指兰姓族长:“杀了他,你全家都能活下来,不杀他,呵呵,就算我们放了你,你伙同我们杀了自家族长,也是全家皆斩!”

谢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嘴唇不停地颤抖。

拿着钢刀的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他发了好一阵的呆,才回头看了一眼满屋子的亲眷,尤其是那个新纳的小妾。

前几天,小妾没来月事,应该是有喜了!

说不定是个大胖小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对于谢奎这样的中年人来说,中年得子,远远胜过一切,包括他的女儿。

儿子!

是四十岁的谢奎,最大的执念!

他把心一横,决定赌一把!

虽然不知道小妾肚子里装着的,是男是女,但谢奎打定了主意。

就算是造反,那又如何?

皇帝也没有自己的儿子大!

他猛地一咬牙,双手握紧钢刀,直直地捅进了兰家族长的咽喉!

如同过年时,被杀掉的肥猪一般。

那兰家族长抽搐了几下,就此毙命!

“把我和我家人的绳子都解开吧。”

谢奎再次扔掉沾满鲜血的钢刀,铁青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他把干净的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狠狠地擦了几下,似乎想擦掉上面的血迹。

然后抬起头,慌乱和恐惧的眼神,也恢复了平静。

“只有我,才能让你们这群外乡人,在这儿站住脚!”

谢奎盯着徐志诚,声调也同样恢复了冷静。

徐志诚愣住了,认真地扫了谢奎几眼,才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在这里长居?”

谢奎拱了拱手:“鄙人谢奎,在这扶县十里八乡,略有薄名,如今我立下投名状,与诸位已经成了兄弟。”

“诸位兄弟的言谈,明显不是本地人,也不是咱们三湘乡音!”

“鄙人也曾游学各地,各位兄弟,尤其是这位胖兄弟,口音颇似巴蜀一带,从几千里外,来到咱们楚南,找到谢兰镇这样的偏僻乡村......”

“诸位若不是想长居此地,何苦让我杀了这两位族长,又让你们的头领迎娶我的女儿,逼我和你们同流合污?”

“一不求财,二不求名,那只有一条道,就是求居!”

“我是保长,也是地头蛇,没有我心甘情愿的配合,你们在这里根本就呆不住,除非你们把整个谢兰镇的人,全部杀光!”

听到谢奎这番话,徐志诚眼中凶光一闪。

这老小子明显不是善茬。

能够当上保长这种空衔冤大头,还能活得这么滋润,存下小黄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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