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毛豁出去想要打李诚的时候,进来一个人,抓住他的拳头。

大毛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杀猪佬。

“杀猪佬,你来的正好,替九斤师傅揍他!”

“好嘞!不过,揍他的话我这手也痛。各位,你们都让一让,我今天正好少杀了一头猪,这头大城市来的忘恩负义的不孝之猪正好补上!”

杀猪佬边说边从腰间工具袋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来。

“你,你,你要干什么?”

李诚这下吓的不轻,刚刚还嚣张的不得了的气焰一下子消失殆尽,虎着的脸立马煞白。

杀猪佬手拿明晃晃的杀猪刀在李诚眼前比划道:

“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吗?杀猪!杀猪你知道怎么杀的吗?用这把刀,对准猪的喉咙,对,就是你这个部位,一刀进去,鲜血喷出,保证三秒钟脚骨笔直,不再出气!”

李诚见杀猪佬明晃晃的杀猪刀在自己的喉咙部位比划,煞白的脸变成惨白,身子不由得哆嗦起来,嗓音由刚才对大毛的傲睨一切变成结结巴巴。

“你,你,你如果、如果杀、杀、杀了我,你、你、你也、也、也要被、被枪、枪、枪毙。”

“枪毙?我知道,但我觉得很值!因为我先杀了你,一命抵一命,很值!你知道吗?这几天我一直想自杀,可总是想不好怎么個死法好。上吊?我这么大的个儿,万一绳断了,我不是死不成吗?跳河?我水性好,淹不死我。跳楼?我有恐高症,连二楼也爬不上去。喝农药?现在买剧毒农药要证明。现在正好,你给我这个机会,动手前我先谢谢你喽!”

杀猪佬的嗓音却是不卑不亢,他的杀猪刀始终距李诚一个手指头的距离。

“你,你,你千万不、不要干傻事,你、你、你知道我、我、我是谁吗?”

“你是谁啊?”

“我,我,我是李、李、李家的老、老、老二。”

“老二呀!老二不是一道很好的下酒菜吗?那牛的老二现在可是抢手的很,菜市场一上来,立马被抢光。还有那驴的老二,都买去泡酒呢。你这头猪的老二不知怎么样,我杀了后割下来不知道有没有人要。”

“我,莪,我是李家的二儿子李诚。”

“哦,你原来就是李家那人模狗样、不忠不孝、自以了不起的二儿子李诚呀?听说你的眼睛只能看到钱,连亲爹死在床上也看不到,抢着分家产要紧。”

“不,不,不是那、那、那样的。”

“那是哪样啊?”

“我,我,我从小在、在、在外面,对我爹的感情稍、稍、稍微淡薄了一点。其实,其实我还是很怀、怀念他老爷子的。”

“说,李爷死后你一个‘七’都不回来做,今天回来做什么?”

“你,你,你能不能把、把、把刀先放、放下?”

“不能放,快说,你回来做什么?”

“我,我,我听说我家老宅要拆迁,想、想、想……”

“想什么?”

“想来拿补偿款。”

“那老宅还是你的吗?你还有份吗?还想来拿补偿款?想的美!”

“现在不想了。”

“以后还想吗?”

“也不想了。”

“哦,态度还不错。”

“那,那,那我能、能、能走了吗?”

“不能!”

“你,你,你还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那我、我、我走了。”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不是死不成了吗?”

“你,你,你死不成跟、跟、跟我有什么、什么关系?”

“我不先杀死你,我能死成吗?我必须先杀死你,然后我让所里的人抓到里面去吃几天淡馒头再枪毙,那样才能死成!”

杀猪佬见唐青躺在地上没有向他发出任何信号,就继续拿杀猪刀威胁李诚。

“啊?!”

李诚“扑通”一声瘫软到地上,头歪在凳子上,惊恐万状。

“起来,你这个姿势我不好下手,要不,你把头抬高一点,把围巾拿掉,仰面向上,我好下手,一刀进去,立即毙命,不会有什么痛苦。”

杀猪佬那明晃晃的杀猪刀靠近李诚。

李诚面如土灰,身体瑟瑟发抖,嘴使劲张开,可说不出话来。

“杀猪佬,你胡闹什么呢?”

老张豆腐馒头店走进一位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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