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润中大喇喇地坐着,冷邪道:“老子把你揍成这样的,你怎么不去报官?”

苏海峰赔笑道:“哪能呢?您是阿辞的兄长,咱们是一家人……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他给林雪琴使了个眼色。

林雪琴拎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包袱走过来,声音娇软而媚。

“雪琴见过三位兄长。这些是绒绒喜欢的玩意儿,有一只布偶是晚姐姐买给绒绒的,绒绒很喜欢,每日都要抱着才睡得着。”

“我那可怜的晚姐姐去得早……绒绒失去了娘亲,每日茶饭不思,真真可怜,我日夜守着绒绒,安抚开解,绒绒这才重展欢颜。”

“我想看看绒绒,不知是否方便?”

她言辞温婉,暗中观察他们的表情。

这番话应该可以博得一点好感吧?

慕嘉南唤来丫鬟,带她出去。

林雪琴以为很快就能见到绒绒,趁机给她洗脑,威逼利诱。

却没想到……

苏海峰见他们面色阴寒,心里发怵。

“我妹妹不在了吗?”慕岚西艰涩地问,手臂颤得厉害。

“阿辞一年前过世了。”苏海峰努力扮演一个深爱夫人的夫君,七情上脸,眼含悲痛的泪水。

“你如何遇到我妹妹,如何娶她的,她如何过世的,一五一十地说!”慕润中竭力克制着体内熊熊燃烧的怒火。

若非想从这个渣渣嘴里问出妹妹这些年如何熬过来的,他早就把这个渣渣碾成齑粉。

苏海峰悲痛欲绝地说起来。

五年前,他从外地回洛都,在城外十余里地遇到慕晚辞。

她无头苍蝇似的跑,晕倒在他的马车旁。

他问了情况,原来人贩子把她卖到洛都,她伺机逃出来。

追赶而至的人贩子凶神恶煞,苏海峰心生怜悯,花了一百两买下她。

他带她回府,她身上有伤,养了大半个月才好得七七八八。

朝夕相处之下,他们互生情愫,便喜结连理,诞下一个女儿。

慕晚辞体弱,生了绒绒之后身子亏损得厉害。

苏海峰花了不少药材、精力给她补身,但无济于事。

一年前,她终究撒手人寰。

苏海峰抹去哀痛的泪水,沙哑道:“三位兄长,若有半句虚言,教我家财散尽,五雷轰顶!”

“那日老三、老五下手重了,你多多担待。”慕岚西取出一粒药丸,清风朗月地递给他,“这是我师父白鹤神医的独门圣药,对你的伤病有奇效。”

“白鹤神医!谢过兄长。”苏海峰惊喜地接过药丸,饿极似的塞进嘴里。

慕岚西清冷地勾唇,眼里迫出一抹可怖的寒气。

慕嘉南从容地摇着羽扇,“你知道你吞下去的是什么吗?”

苏海峰一脸懵逼,“不是白鹤神医的圣药吗?”

“这是老四研制的独门毒药,七虫七花咬。”慕嘉南善解人意地解释,“身中此毒者,如有万虫啃噬,奇痒难耐,奇痛无比,每日三次,生不如死。”

“呕~”苏海峰把手伸进嘴里,使劲地抠喉。

“抠出来也没用,你已经中毒了。”慕岚西笑得风雅无双,“娶我妹妹,你也配?玷污我妹妹,害死我妹妹,余生便在无尽的痒痛里度过吧!”

他的微笑最能迷惑人心,下手最狠最毒,让人如堕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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