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青跟了他三年,有不满,但绝对没有到怨恨的级别。

因此回复时,小小怼了一把,但没有破口大骂,跟他直接争执吵起来,甚至谈到后来,两人还约定等薄青什么时候想通了,或者公司后面有其他机会的时候,薄青还可以二次入职。

不出预料,次日到公司,和对接的hrbp谈完,敲定下周五离职。

花了一周多的时间进行工作交接,又花了三天的时间跟自己在这座城市的朋友们吃了散伙饭,薄青提着银灰色的拉杆箱,头也不回地上了高铁。

自此灯红酒绿,繁华都市,都跟他再无关系。

薄青的老家在极僻静的地方。

下了高铁,坐上轮渡,换乘巴士,又搭了一段老乡家的三轮车,才慢悠悠地来到被绿植黄地遮蔽的山村。

村子有东西两个出口入,薄青用纸巾擦了擦汗,站在村子的东口,上面有一块奇丑无比的大石头,歪歪斜斜地刻了三个字:

卧牛村。

村子里人不多,大白天也没见着什么人,一路走来,连牲畜都很少见着,倒是鸟鸣和昆虫振翅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构成独特的乡间小调。

村里修了水泥路,倒也不必担心拉杆箱陷在泥泞里。

来到自己家门前,薄青抬头打量自己接下来要居住很长一段时间的住处。

抛开事实不谈,这是一间别墅。

地坪在90平左右。

在这里,几百平的范围,家家都是白墙红瓦,到处都是花草树木,宁静宜人。

掏出钥匙,开门进去,薄青先四周逛了逛,对这房子心里有了数。

这房子是他祖上的,据说他曾曾祖父是一个在当时很有贤名的乡绅,家资丰厚,德才兼备,妙思颇多。

翻译过来就是那一辈的人老有钱了,所以天天哪也不去,尽在家来回折腾室内装修。

薄青在一楼至少找到七把折叠床架。

一楼二楼的墙面钉满了钉子,有些挂着合照,有些挂着厨具,还有些,不知道挂什么东西。

让薄青大开眼界。

来到二楼,在原本的阳台之外,加盖了一间外露的简易厕所,完全破坏了房子的美观,可以说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三楼的地板,跟一二楼不同,由于是木质的,早就被虫蛀得破烂不堪,薄青走在上面都是心惊胆战的。

看三楼的布局是三室一厅,但是链接各个房间的门都是破洞,和一些不明颜色的污渍。

小风儿一吹,那滋味,绝了!

再往上走,来到本该是顶层阳台的位置,突兀地立着一个铁皮屋,勉强算是个四楼吧。

地板的情况跟三楼一样,唯一让人觉得安慰的是外栏杆,虽然成了咖啡色,还散发着腐败的气味,但看起来还算坚固。

薄青开始庆幸自己把拉杆箱留在一楼没有带上来了。

再转转,他猜测曾曾祖父当时是怕在屋里面憋得慌,不然为什么特喜欢在屋子里面开洞。

最离谱的是三楼主卧,连着来了两个落地窗还不够,天花板上还开了天窗。

“有病吧!”

薄青发出无比真诚的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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