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如瞧她站住脚,再次跟了上来,眸中已然有了得意之色:“我告诉你,她遇见了你爹,你爹正陪着你现在的好母亲,带着李香楠姐弟三人,正在集市上看花灯呢。

当时一家人说说笑笑,欢欢喜喜,好不融洽。

你母亲一时气怒攻心,这才见了血,回家生了你就死了。

你猜,这事是巧合还是你那好母亲故意为之的呢?”

李香楠是贺氏的大女儿,虽说贺氏与周羡如的母亲关系要好,可小一辈的姑娘们却又不同。

李香楠姐妹仗着李璨亲娘留下的那些嫁妆和铺子,时不时便戴着各色价值不菲的新首饰在周羡如跟前或是在各色的宴会上招摇。

周羡如嘴上说不在意,实则有时候心里也不痛快,谁愿意自己总被旁人强压一头?

今儿个周羡如想着怎么给李璨添堵来着,不由自主便想起李香楠姐妹来。

李璨向来娇气的很,得知了真相,回去一定会哭闹,贺氏母女想再动李璨生母留下的那些嫁妆和铺子,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如此,叫李家这些姐妹们狗咬狗去,看李香楠姐妹还如何再显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反间计用的好极了。

“你休要胡言,我母亲出身名门,知书达礼,温柔敦厚,绝非是你口中所言之人。”李璨小脸上满是义正言辞,一副全然不信的模样。

实则,她藏在袖中的手已然在微微颤抖,她死死的攥着拳头,用刺痛的手心提醒自己不可失态。

她的直觉告诉她,周羡如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周羡如闻言失笑:“李璨啊李璨,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你被人愚弄至此,却还甘之如饴,真是愚不可及!

你是没看见你那好母亲跟我母亲说起当年之事时笑的有多得意。”

“我母亲如何,我心中有数。

周姑娘若再胡言,莫要怪我不客气。”李璨冷了小脸,瞥了她一眼,这回是真的去了。

“姑娘,李姑娘好像不信。”吉祥小声道。

“这种蠢货,为他人做嫁衣也是活该。”周羡如轻蔑的哼了一声,心中的警惕也下去了一大半。

本以为李璨叫太子殿下教导多年,有多高明呢,没曾想是个一点脑筋也无的,真是白费了太子殿下的辛苦教导。

李璨一口气行到内殿,推开了书房的门。

赵晢正在书房处置公文,听闻动静,不曾抬头,只训斥道:“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我方才梦见我娘了。”李璨脆甜的嗓音有些颤抖,小脸发白:“我想去菩提寺,给娘做一场法事。”

赵晢抬眸,才瞧见她脸色不对,他再次低头看公文:“过两日我陪你去。”

“不,我明日便想去。”李璨摇头,很是坚决。

她鲜少不听赵晢的话,更从未敢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但此刻,她心乱如麻,已然顾不了那许多了。

她曾听闻,娘跟前贴身伺候的两个婢女,都配到郊外的庄子上去管田地了。

是她娘陪嫁的田地,便在去菩提寺翻路边上,她要去找那二人问清楚,周羡如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赵晢沉寂了片刻道:“你先回去预备一下,明日我让风清带人送你去。”

风清是东宫的南军侍卫统领。

“好。”李璨应了一声,转身便去。

赵晢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过了片刻,他唤来无怠,吩咐了几句。

无怠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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