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吹哨子的纸鸢?”李璨凑近了,好奇的瞧那纸鸢。
“对,咱们去那边空地上,我展开给你瞧。”赵明徽拉着她,行到空地处。
他蹲下身,将纸鸢铺在地上,又将中间十字骨架细细的穿好。
“这不就是普通的纸鸢吗?”李璨瞧来瞧去,除了做工精细之外,她丝毫不曾瞧出这纸鸢有什么特别之处。
“等着瞧吧,哥哥我的好东西在这呢。”赵明徽朝她得意的露齿一笑,取出一个荷包,将里头东西抖落出来。
“这是什么?”李璨也蹲下,捏起一个来瞧。
是红木制的,好像一个个圆柱形的小铃铛,有她两根手指那么粗。
“这个,叫葫芦哨。”赵明徽性子极好,笑的舒朗:“等哥哥我一个一个装上去,再放到天上,就会响了。”
“真的吗?”李璨半信半疑,举起一个葫芦哨,噘起小嘴吹气。
赵明徽大笑:“不是那样的,你来帮我装,两个人快一点。”
“好。”李璨点头。
她学着他的动作,将葫芦哨一个一个安在纸鸢的骨架上。
灿烂的阳光下,远山近水,春景无限,俊俏的少年郎与娇糯的小女儿家蹲在碧绿的草地上,头挨着头,嬉笑着忙碌同一件事,美的犹如一幅叫人不忍破坏的画。
但偏有人要打破这幅画。
“李璨,随我来。”赵晢面无表情,只唤了一声,便朝着马车去了。
李璨捏着葫芦哨的小手顿了顿,蹲着不曾动。
“你不去吗?”赵明徽回头望了一眼,见赵晢走远了,小声询问她。
“不想去。”李璨垂下凤眸,小眉头轻皱。
“你不去,会挨手心的。”赵明徽又回头瞧了瞧,凑近些道:“你去一趟,他要教训你,你乖乖认了就是,他不会在这里打你的,我在这儿等你。”
“忠国公,你能帮我进宫一趟吗?”李璨抬眸望着他,忽然问了一句。
“你这么叫我我也帮不了你啊。”赵明徽连连摆手,看了看赵晢马车的方向:“我又不上朝,怎么帮你?”
李璨瞧见无怠来了,不再多言。
“姑娘,您快过去吧。”无怠忧心的望着李璨。
李璨蹲在那处,轻垂眉眼,不言不语,她心里头又怕又恨,不想单独面对赵晢。
“姑娘,求您了,您别为难小的……”无怠面露哀求。
“快去吧。”赵明徽也帮着劝:“去晚了,他可真要打你手心了。”
他不忍心看李璨受罚。
李璨站起身,随着无怠往马车处去。
周羡如与几个姐妹说着话儿,眼角余光却都在赵晢身上,眼见赵晢将李璨叫去了马车上,她的手不由暗暗捏紧。
她看李璨那不情不愿的模样心中真是气恼万分,她若是有这福气跟着赵晢,在东宫关着书房门朝夕相处,出门赴宴还能同乘一辆马车,她情愿承受赵晢比这更严厉十倍的管教。
婢女们扶着李璨上了马车。
“见过太子殿下。”李璨生疏有礼,低头在最远处的角落坐下,拘谨守礼的垂着眉眼,丝毫没有方才同赵明徽在一处时的生动自在。
“可知错?”赵晢抬眸,淡淡望着她。
李璨长睫轻颤,藏在袖中的小手也微微颤抖,心里怕的厉害,清甜的桑叶不觉带上了哭腔:“不知。”
“回东宫。”赵晢淡淡启唇。
“我不去东宫!”李璨闻言顿时红了眼眶,赵晢带她回去,肯定是要打她手心。
她心里头又慌又怕,又气又恼,抬手便要挑帘子下马车去。
赵晢探身捉住她手腕,轻而易举的将她带到身前,禁锢在怀中。
“我知道,知道错了!”鼻尖嗅到他身上清冽的香气,李璨闭着凤眸,不敢挣扎,眼泪打湿了覆下的长睫,瞧着可怜至极。
“错在何处?”赵晢嗓音清冽。
“我不该,不该构陷母亲……”李璨不敢睁眼。
她抽抽噎噎,口中这样说着,心里头却不服,晶莹的泪珠儿顺着柔白的小脸直直的往下滚。
贺氏害死了她娘,还挥霍着她的钱财,她让贺氏四人逍遥了这么多年,现在报仇难道不应该吗?
“不是此事。”赵晢松开她手腕,语气又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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