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宾部出来的却是秋虹。她穿着休闲服,素面朝天,娇媚丰盈之貌,别有洞天。她抢前一步,面露欣喜,银铃般的声音叫道:“二位哥哥也来泡温泉了!”

钱桩子冷冷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秋虹:“哎呀,这个温泉洗浴就是我家开的呀!钱哥,刚才是表哥晕倒了吗?”

钱桩子:“你家挺厉害呀!是表哥……”

拖仓部打断他:“秋虹妹子,我没事,刚才是睡着了。”

秋虹过来拉住拖仓部的胳膊,关切地道:“大哥,你面色不好,你这样讳疾忌医可不行!今天让我碰上了,做妹子的怎么可以放任不管呢?”又冲随后跟出来的一个梳着麻花辫的精干女人道:“去把我的车开过来。”

拖仓部:“妹子,我真的没事。”

秋虹:“大哥,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听我的,咱在医院有熟人。”

钱桩子也劝,拖仓部一见拗不过,便跟着上了秋虹的车。钱桩子豪饮之后,也不敢开车,便也随着拖仓部上了车。老帕便先放在了“大自然”洗浴的停车场。

开车的女人问:“姐,上哪?”声音洪亮,有似男声。

秋虹:“去96所!”

奥迪车便飞驰而去。

秋虹介绍起她身旁开车的女人:“这是我妹妹秋霞,一南覇天!”

秋霞:“你才南霸天!”

钱桩子:“亲妹妹吗?”

秋虹:“当然,嫡亲妹妹!”

钱桩子:“你俩倒一点也不像。”

秋虹:“的确不像。我妹妹是散打运动员,你们是不知道,在济南可有一号呢!”

秋霞伸起一只手摇了摇:“你们别听我姐瞎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拖仓部:“练散打的,厉害!你们姊妹都不俗,人中龙凤啊!”

秋虹咯咯咯地直笑。

拖仓部:“秋虹妹子,咱们这是上哪?”

秋虹:“96所医院,属于军区医院,咱叔在里面当院长,我得给您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去别的医院,我还不放心呢!”

拖仓部:“有劳!”言毕,靠后一躺,眯起眼睛,不自觉竟流下泪来。

钱桩子:“表哥,您怎么哭了?”

拖仓部:“我这是感动的。人与人的关系,真是需要缘分啊。我拖仓部何德何能,竟然受到妹子如此抬爱!就算是亲妹子,也不过如此!”

秋虹:“咳,您以后就拿我当亲妹子吧!”

秋霞:“唉唉唉,你们用不着这么矫情吧!”

拖仓部:“秋霞呀,我这还真不是矫情。事不关己呀,总是难以有切身的体会。”

秋虹:“大哥,别理她,糙人一枚,除了打打杀杀,哪懂什么情义?”

秋霞:“切!”

拖仓部:“秋霞呀,你还这么年轻,怎么,退役了吗?”

秋霞:“咳!我受伤后退下来了,现在在俱乐部当教练。”

拖仓部:“教练好啊,这也算是学以致用了。”

秋霞:“大哥,我看您气色确实不好,你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拖仓部:“你看看,谁说咱们秋霞糙,这不很懂得关心人嘛!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早就检查出来了,是胃癌。我本来计划回家去把一切安排好了,再去动手术的。”

钱桩子一下懵了,眼泪吧哒吧哒往下掉,道:“表哥,好好的,您咋就得了这病!”

车里一时间异常沉闷。

拖仓部:“咳,你们尽管放心,我这个病还能治。”

秋虹:“大哥,您真是的,既然查出了这病,还不抓紧时间治,这可拖不得!治疗费用要是不够,我手里有!”

拖仓部:“让我说什么好呢?有你们这样的弟弟妹妹!不过,别操心钱的事,我的钱够用。”

秋霞:“这挺严重呀!上96所就对了,这里的医疗水平可以!”

说话间,已然到达96所医院,众人直接到了住院部。秋虹跑前跑后,虽然只有急诊值班,但还是给办了住院手续。院长的侄女过来,值班主任亲自给安排。

值班专家给拖仓部进行初步检查,问明情况,并详细查看了拖仓部存在手机中的体检材料,给开了药,先打上吊瓶,待明天白天再做系统的检查。

这里明显与拖仓部自己上医院时的情景不同,处处都受到关照,医生护士也是耐心伺候。

秋虹两姊妹见办好住院手续,便先离开了,只道明天再来。

钱桩子则在病房住下陪护。

当晚无事,钱桩子也在陪护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七点多钟,秋虹就来了。她给安排了主治的专家,又请了专业的陪护。并和主治专家一起来到病房。

秋虹:“哥,这边我都安排好了,您只管放心治病,没事的,很快就会好的。”

拖仓部:“妹子,你去忙吧,我这边有表弟张罗,你不要担心。”

秋虹:“哥,你安心住下。我先去上班,明天再来看您!”

拖仓部:“你不用天天跑,我这边没事的。”

钱桩子:“别呀,秋虹妹妹,你该来还是得来,上不上班的,没什么要紧吧?”

拖仓部:“呃……别瞎扯!”

秋虹笑着走了。

钱桩子陪着拖仓部,把与上次相同的检查,又全部做了一遍。

结论与上次无异,胃体癌。专家决定,两天后做手术。

陪护是个40多岁的女人,都叫她红姨,红姨把所有事情都做得井井有条,吃的喝的,严格遵照医嘱把控,打针换药,严格按时按量紧盯,为人又十分热心,看起来也很厚道。钱桩子却嫌她太过絮叨,等她收拾完,便赶她出去,说要让表哥一个人静一静。

红姨就边絮叨边出去:“你知道不,话是开心锁。不能让病人一天到晚闷着,你不讲话怎么行,好人也得憋屈出病来,你知道不,你得叫病人整天乐乐呵呵的,不打针不吃药,这病呀,就好了三分,你知道不……”

钱桩子苦笑着摇摇头,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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