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仓部告诉钱桩子,沿途观察,二人一左一右。

钱桩子虽是一脸茫然,既然表哥吩咐,也只好照做。

司机按拖仓部的指挥,一直往前开。钱桩子瞪大了双眼,仔细瞅着,却始终没有什么发现。拖仓部也集中精神,注意观察,却也空来白回。

二人下了出租车,拖仓部仍不死心,又叫了一辆出租车,往回走。这次坐的位置与第一次去时一样。

钱桩子几次催问究竟是什么事,拖仓部只是叫他别打岔。

时近正午,日头当烈,司机调大了空调的风力。拖仓部集中精神,却仍是一无所获。

拖仓部确信沿途有条信息,但具体是什么,意识里不知道,潜意识却说那信息一直存在。

拖仓部:“算了,司机,一直往前开!”

不找了,钱桩子也松了一口气。

金库外围的路线,二人都熟,转过一圈后,拖仓部又一人步行沿着街边的网点走去。原来的五金店仍然经营五金,只是店主换了人。拖仓部并未进任何一家店,在距金库大门一百多米的地方转身,沿街另一边的网点往回走。

此路素来客流不旺,此时又值午饭时间,路上更是不见行人。拖仓部虽似过路之人,亦显得醒目。拖仓部冒了汗,暗叹此来有欠思虑,但愿别出岔子。心中焦灼,表面却不显露,依然慢悠悠往前走。金库外围似乎也与之前无异,但这冷寂的状态,越发表明戒备的森严,大概沿街的网点中,很多只不过是虚设的幌子,实质上是安保值守。

正走着,却听旁边一个女人娇滴滴咳嗽一声,拖仓部吃了一惊!循声看去,侧面一个小门脸,上写“温州发廊”,一个穿着暴露,眉眼描画的夸张的小姐,站在门口,正冲拖仓部勾手指头。拖仓部瞪了那小姐一眼,没言语,继续往前走。那小姐压着声,在后面叫:“帅哥,过来呀,给你优惠!”

钱桩子见表哥回来,脸上满是探寻的表情,拖仓部只道:“回!”

二人在购物中心的美食一条街吃了午饭,钱桩子便开车载着拖仓部往金库相反的方向驶去。

车子穿过一座马路天桥的时候,拖仓部突然眼睛一亮,猛然醒悟自己要找的是什么了,连叫了两声“停车”,钱桩子靠边把车停下。拖仓部二话不说,拉开车门就往后走去。钱桩子将车熄了火,也跟了过去。

拖仓部来到天桥的另一侧,拿出手机将贴在扶手的一则小广告拍了下来。

钱桩子疑惑地看去,原来是一张用硬笔写的纸片广告"红红开锁",并留有电话号码。

钱桩子不解地问:“表哥,您留这个电话做什么?”

拖仓部:“稍后你就知道了,回。”

钱桩子便又开车前行。

二人租了一个单元房,精装修,家具一应俱全。

住下后,拖仓部掏出手机,拔通了“红红开锁”的电话号码。

拖仓部用家乡方言而非普通话道:“呢那您是开锁滴?”

"您好!红红开锁,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钱桩子一听,声音很熟!

拖仓部:“我这西过是我这里是东湖花苑8号楼2单元802室,大门钥匙锁屋里了。呢那枪郎马收费您怎么收费?”

"不好意思,您能再说一遍吗?没听太清。"

钱桩子已经明白,这人竟是那个小偷关红。见表哥一口当地方言,那关红并非听不清,而是听不懂,就憋着笑。

拖仓部:“东湖花苑8号楼2单元802,快点来吧!”

关红:“东湖花苑,好的,15分钟以后到!”

拖仓部挂断电话,钱桩子一脸惊奇地道:“真是神了!表哥,您是怎么知道这个’红红开锁’是那个女小偷的呢?”

拖仓部:“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我看那个手写的广告牌,认得字迹,又叫个’红红开锁’,我估摸着十有八九便是她!”

钱桩子:“还是您厉害,我咋没注意到呢?”

二人透过阳台玻璃,看到关红骑着电动摩托到了楼下,便假模假式地出门,把自己锁在屋外。

关红从电梯里走出来,见到拖、钱二人,吃了一惊,本能地往后倒退了三四步,才站稳了。

拖仓部笑着道:“红红开锁,来生意了,你怎么还躲出去好几步?”

关红:“叔,怎么,怎么是您?”

钱桩子:“咳,我们把钥匙搁屋里了,你不是开锁的吗?”

关红:“两位领导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这,可真的一直是做合法的业务。”

钱桩子:“咳,谁有功夫和你开玩笑!赶紧地,把门打开,叫叔看看你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关红红着脸,又看一眼拖仓部,道:“叔,真让我开?”

拖仓部笑着点点头。

关红:“那我献丑了。”说罢来到门前,蹲下身,左膝跪在地上,从帆布挎包里掏出粗细长短不一的细铁丝,往锁眼里捅,半截薄铁片也插入锁眼,没过五秒钟,只听“啪”的一声,门打开了!

拖仓部过去拍拍她的肩,道:“好样的!进来喝杯水吧。”

关红:“谢谢叔,我不渴。”

拖仓部:“没事,进来坐会吧。”

关红:“那好吧。叔,我不是故意躲您才上的荆城,我只是想离开山东出来闯一闯,我这一行,哪里都一样,我是无意中到了这里。您的钱,我一准会还上,只是暂时,暂时还没有……”

拖仓部:“你想偏了吧?我说过那钱是给你的,没指望你还!我们这是碰巧遇上的,你还以为我们专门在找你呢?你那点事,不值得我们找!”

关红:“叔,那是我想差了。您原来是荆城人?”

拖仓部:“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哈哈,真是无巧不成书,你跑来跑去,居然跑到我老家来了,也好也好!有什么困难没有?”

关红:“说困难也算不上困难,只是万事开头难,我现在还没多少生意。”说罢叹了口气。

钱桩子:“做事业不都是一步一步来嘛,你不用着急!”

关红:“生意多不多,其实还好说,只是我一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受人欺负……”未说完,眼圈已红了。

钱桩子:“什么情况?你照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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