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四人驾着马车来到城门口,看见城门口往来客商和车队络绎不绝。

那城门处戒备森严,进出之人都要被盘问检查一番,毕竟是天子脚下,安全是第一位的。

张半斛头上戴着斗笠,怕有城中熟人认出。他也知道自己在这城中名声不好,就算没有宦官,其他人认出自己也未必友好,就跟当年被射死的那个马夫一样,只会嘲笑自己。

四人的马车排着队,跟在前面的车进城。

兵士从前面走过来,打量一番众人,用长戈拍了拍车上的行李,便问哪里来,进城做什么事。

张角拿出一些行医的器具给兵士看,说是来洛阳谋生,想开个医馆。

半斛自然懂得人情世故,过去跑龙套时是递烟,现在就干脆直接递钱,于是拿出一些铜钱,就塞到兵士手里。

兵士接过铜钱,赶忙塞到怀里,回头对几个同伴说,这辆车检查完了,可以放行。

半斛心想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皇帝没被刺客杀死,也是佛祖保佑了。

马车进了城门,看那洛阳城,好一个热闹景象。

店肆林立,楼阁高耸,车马粼粼,行人不断,屋宇鳞次栉比,街道延伸不尽。

张半斛第一次到了这种城市,也惊得呆了,根本不是那些影视城可以比拟的。

张角问半斛:“到了这里,可曾想起从前之事?”

半斛答道:“没有,不如打听一下我父亲旧宅所在,看看能否找到些线索。”

小麦说道:“你三人相貌粗鄙,不如我去打听一番,我一个美丽女子,不会引起怀疑。”

三人面面相觑,心想是谁相貌粗鄙。

张宝将马车停靠在一家茶坊旁,小麦下车,从车上就拿了些李子和酥梨,冒充买水果的小女孩,在茶坊附近转悠。张角和半斛、张宝就坐下要了些茶水,边喝边盯着小麦。

小麦来到街上,残留的记忆里她小时候是和姐姐一起去城里卖过地里的土货的。于是吆喝起来,不多时便吸引了几个路人来看水果。

小麦趁着客人挑水果之时,假装打听道:“小女初来洛阳,有个亲戚在张奂府中做事,想去投奔,不知张奂宅府如何去?”

有个客人知道张奂,连连摇头道:“去了也是白费,张奂去年就被杀了,宅子里的人也都死了不少,那宅子早就荒芜了。”

小麦故作震惊,说道:“若是如此,也请告诉宅子所在,小女也好去祭拜一下。”

那客人说道:“此街向东走五百步,左转再走八百步,但见一处红墙白瓦的工坊,右转再走二百步……”

小麦不但过目不忘,过耳也能牢记,正要拜谢,忽然听见街上人声嘈杂。

一队兵将跑到当街,用长戟隔开两边行人,远处一乘马车,四匹红髯大马排开,前后簇拥着百十个骑兵,浩浩荡荡而来。

张角喊回小麦,几人就坐在茶坊里,看着那队人马。

张半斛感叹道:“哪个官员出行,这么大阵仗。”

张角说道:“官员出行,可不许兵戈开路。”

张半斛看了一眼张角:“难不成是皇帝来了。”

张角摇摇头说道:“天子驾六,驾乘有六匹马,此乘虽非天子,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旁边桌一个客人听了,说道:“这车乘这阵仗一瞧便是大宦官张让啊。”

张角回头问道:“可是那十常侍张让?”

那人说道:“正是,不然何人敢如此飞扬跋扈。”

张半斛心里起了波澜,没想到杀父仇人就在眼前十几米外的马车里,也没想到此人如此权力滔天,难怪张奂会命丧其手,看来想扳倒此人并非易事。

正想之间,听到兵士和前面一家屠户争吵起来。原来屠户的货车挡在路中间,屠户又恰好不在,只剩一个妇人在用力推车。

那些士兵嫌妇人挪的慢了,就将货车往街边推,却将货车推翻,因此妇人开始争吵。

张让怎能允许有人挡路,听见前面争吵,对左右耳语几句,左右就骑马上前,喊道:“将此泼妇绑了。”

那妇人就在店内案板上抄起一把杀猪刀,左右挥动。

张半斛在茶坊里远远看那妇人,虽然泼辣,却长得十分高挑,身材凹凸有致,面容也生的娇美无比。

只是不知为何,张半斛感觉这妇人的面容似曾相识,但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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