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心中有鬼或者是有愧,刘季之后几天老实了不少。几番犹豫,刘执嘉还是放弃了提醒他,看他的蔫样子已经猜到了八九。
光打是不解决问题的,有时装糊涂也好过做一个太过精明的父亲呢。
而这几天过后,刘交头上的红肿也渐渐消散,脸上又重新有了笑容。不过刘执嘉还是经常去察看一下儿子的头,小孩子囟门还未关闭,最是脆弱之时,千万不可大意。
而刘执嘉注意到,儿子刘执嘉在弟弟刘交的头渐渐消肿后,几乎不再上演“摸头杀”了——难道他偷听了自己和妻子的谈话,也担心留有隐患吗?
这小子!以后夫妻之间的言行真要注意点呢。
收获一时爽,再耕嫌地敞。
多了雍家近百亩的收成,确实让刘执嘉的心和仓库都前所未有的充实。
刘执嘉盘算着要再建造仓库,好在院子够大,有粮食多了,也就有条件再增建几间房,甚至将来再买地建房也可以筹划了。
毕竟,老大刘伯可17岁了,再过一年,自己这么大时可都当爹了——等儿子也当爹时,房子肯定是不够的。
但再看这收获后空旷待耕的田地,就感慨人力的不足了。
现在的刘执嘉也渐渐习惯以农民的眼光来看待田地了。
为何自己六口之家,四百亩地其实说多但也不算多?
土有肥瘠,地分干湿,以目前自己懵懂适应下来的耕作技术,比前世记忆中的亩产要低太多了——只好靠田地面积的数量来确保不饿肚子。
现在增加了雍家的田地面积,那只有改进技术、提高劳动效率,才能种的过来,才能收获更多。
说不算多,那是因为刘执嘉记忆里的一亩似乎远比眼前要大个两三倍(战国时的三亩多才相当于现在一亩),所以哪怕是现在坐拥四百亩,也还是有信心。
未来是美好的,四个男孩会长大,再加上改进耕作,说不定自己也可以尝尝大地主的滋味,雇上几个几十上百个长工,此生也就足矣。
稍微轻松些的冬天过去,春耕到了。
“王佗,刚好帮我试用下这把新锄好吗?你看今日我带了两把,没想到救了你的急用。”
“多谢刘太公了。”
一脸焦急、无奈的王佗从跟随父亲劳动的刘伯手中接过锄头后,感激中多了些跃跃欲试,却少了原来的羡慕嫉妒。
王佗就是跑来叫自己回家,说妻子生下刘交的邻居中年汉子,人们口顺都叫他“王驼背”,只是刘执嘉一直叫他大名。
自己至今还记得他瞥向自己铁锄时的神色——穿越过来当农民就够倒霉的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羡慕嫉妒自己有好农具的邻居。羡慕嫉妒可以,但如果发展到恨就麻烦了。
看着王佗那驼背得明显的身影,刘执嘉轻叹了一口气。
刚好石铁匠为自己新打了两把铁锄,见王佗对着松散分家不堪再用的木心和那个细小的铁锄尖发呆,刘执嘉尽量自然地递上了自己的新锄头——本来也就是带过来试用的,稍后再送给他,料想他定会收下的。
以石铁匠的技艺,说试用只是以防万一罢了。自己在他那里打造了不少器具,从来都是得心应手的。如果王佗想还给自己,就说到时候自己会去他家里多喝几顿丰收酒的。
这个石铁匠祖居丰县,世代本来以做石匠维生,所以姓石倒也名副其实,而人们只需加上老小二字,即可区分父子了。
现在倒好,改行做铁匠了,这也是应了铁器器具日渐增多的时代趋势吧。不过,他还继续兼做石匠。反正都是轮大锤干活,加上点细心,雕石锻铁——也许所有铁匠都是石匠改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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