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现在窃血者主导了整个世界,但你们必然警惕我族的复苏,因为你们清楚我们所拥有的力量,那是让你们恐惧的力量。”

“不止是恐惧,”陈莫摇摇头:“龙族曾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你们无比骄傲,而人类,体内混有龙血的人类,是现在的统治者,那些统治者同样的自负,对于复苏的龙类他们比恐惧多得多的是贪婪。”

“龙类越弱,他们的贪婪就越压过恐惧,无论贪婪还是恐惧都是最原始且有效的驱动力,所以他们会不计代价地猎杀复苏的龙类,并吞掉他们的骨血,在尸骸中获取力量。”

“他们?”龙侍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放在陈莫表达的重点上:“你难道就不是体内混有龙血的人类吗?”

“即使在龙的世界里,我想统治世界的也只有那么寥寥几条尊贵的君王,不是吗?君王和龙众是不一样的。”

龙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在等待陈莫的问题,这是交换而不是单方面的提问,某种程度上这条龙的行为表现足以颠覆混血种对龙类的认知。

“繁衍。”陈莫把自己的手指贴近了一把冰制唐刀的刀锋,皮肤触之即破:“我想知道,龙类是怎么繁衍的?你们有多少种繁衍方式?那些种类极其丰富的龙血亚种从何而来?”

“你的问题让我很惊讶。”龙侍缓步走到一边,轻轻握住一柄八面汉剑的剑柄,连接的细长冰柱和剑柄之间诡异地剥离开来,汉剑被自然而然地取下,带着人类体温的手掌和零下数十度的冰柄零距离接触,却没有丝毫冻伤的痕迹。

“这不是個好回答的问题,你问出来说明你清楚它的价值,听完后你需要支付很多代价。”法国人的身体轻轻挽了一手剑花,然后以极其干净利落的架势一剑劈在那柄唐刀上。

伴随着清脆的剑鸣和极响的“铛”声,唐刀被一劈两半,分开的刀片激射而出,风压在陈莫的脸颊撕开了细小的伤口。

“坚持要问吗?”龙侍收剑而立,汉八方又被他挂回了冰棱上,这种微小处的神奇能够改变普通人的认知,也能击垮混血种的心理防线,那是言灵吗?不,那已经是魔法一样的东西了。

“情报交换,不对吗?如果你不想说可以提出来,我不是不可以换一个问题。”陈莫拇指擦了擦脸颊流出的鲜血,缓缓抹在唇上,血液不仅是遗传信息,也是神秘学的媒介,销毁自己的血迹是必要的措施。

龙侍定定地看了陈莫好久,随后语调低沉娓娓道来,不是精神念话那种诡异的中性声,而是乔治·洛朗的音色。

“我族的繁衍手段并不像人类一样单一,只能进行性繁衍,但有些方式也并不是普通族裔能够掌握的。”

“比如黑王创造白色的皇帝和那四位君主?”陈莫单手摸着下巴,低头思索。

“是的,那都是极其伟大的创造,需要至高的权柄和无穷的力量,只有那位皇帝可以做到。”

“但他并不是只能进行‘伟大’的创造。”还没等龙侍继续说下去,陈莫突然说。

“你的敏锐让我也感到害怕。”被骤然打断的人安静了一会,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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