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你可真狡猾!”
陈树也难得在大白天的时候出门,看着外头明媚的阳光,心情也是大好!
“树树,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丫丫眨巴着两只眼睛,觉得自己好萌。
陈树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现在他的身高有一米七三,正好比丫丫高一个头,姿势舒服,手感也挺好。
“哎呀!你把我的头发弄乱了!”丫丫连忙躲开,打理自己的头发。
“哼,还知道臭美!”陈树忍不住逗她。
“我是女孩子,才不像你呢,是个臭小子!”丫丫气呼呼地怼道。
“哎之前谁说自己男女分不清,给我给我涂口红的?”陈树鄙视道。
“哎?那边好热闹!”丫丫显然装傻,说着就跑出去了,“我们赶紧去看看吧!”
这个时候的大轮码头确实热闹,中巴车把旅客的一车一车的运过来坐轮船,轮船上又有一船船的旅客下来。
有了人流就有了需求,吃喝拉撒都是赚钱的机会。
脑子灵活一些的农民把家里的花生、瓜子炒了拿来卖,也能赚不少钱。胆子再大一些的农民把家里田地都扔在一边,一头扎到码头这个“小魔都”来发财。
但这给附近农村带来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八十年代的大部分农村,给人的印象是淳朴善良的,但这里却发生了质的变化。
陈大春在学校的遭遇就是一个直接的例子,这里的农村孩子都已经没有心思读书了,他们想的都是怎么捡零落、怎么挣钱,怎么样才能吃好的穿好的。
更坏的是,这里聚集了一大帮整天混迹街头的流氓地痞,他们看香港录像带光怪陆离、学武打电影里的争勇斗狠,甚至模仿黑社会拉帮结派,争地盘、敲诈勒索。
陈树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竟然每天都会看见打架斗殴事件,那些小偷小摸的更是数不胜数。
就是因为这样,汤三娘轻易不会让丫丫出来玩,只有陈树陪着才有可能让她出来放风。
真是知道了这一点,丫丫才打碎了那么多碗和碟子,逼着汤三娘赶她出去。
丫丫在街上又蹦又跳,一会儿看看左边卖衣服的,一会儿看看右边卖小零嘴的,像极了脱笼而出的小鸟。
“树树,我们去那里吧!”突然丫丫又跑回来拽着陈树。
“去那里干嘛?”陈树看她指着理发店有些奇怪,“你要剪头发?”
“不是我!”丫丫指了指陈树的头发,“是你要剪了,你的头发像一个大帽子,太丑了!”
陈树摸摸自己头发,发现确实有些长了,他天天待着厨师帽,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行,咱们去理发店。”陈树嘱咐道:“一会儿我剪头发的时候,你可要乖乖的啊,不许到处跑!”
“我知道,我会乖乖的!”丫丫一个劲儿地点头:“我就想看看你短头发是什么样子!”
······
这时候理发店就是剪头发的,没有花里胡哨的装修和五颜六色的托尼老师,只有几张钢铁的旋转椅子和几面镜子,一般就是一个师傅带一两个学徒。
“师傅,剪头发?”学徒挺热情,见人就叫师傅,显得尊重又不会出错。
“不剪头发来干嘛?”丫丫调皮地插话道。
学徒看见丫丫这么一个漂亮姑娘顿时有些脸红,喏喏的不知道说什么。
“师傅,我剪头发,别管她。”学徒看着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大,陈树给他解了围。
“哎,您请坐。”学徒赶紧请陈树坐下,看着陈树如同稻草一样浓密的头发,有些惊讶:“您是想捡个平头,还是打理一下,梳个偏分?”
“我想剪个圆寸。”
“啊?”学徒有些蒙了。
其实也不怪他,这时候男士发型就那么几种,大部分人都是平头,当干部的理个偏分,特别要时髦的小年轻烫个爆炸头,但这都是邪门歪道。
“就是照着头皮推,留个十二毫米的发茬子就行。”陈树给学徒比划着,对方也明白了。
但学徒还是怕给他剪坏了:“师傅,这圆寸我之前没剪过,要不您等一会儿,我让我师父给您剪?”
“你师父之前剪过圆寸吗?”陈树问道。
“好像没有吧。”学徒有些心虚,“咱店里都是剪平头多,没剪过圆寸。”
“那不就得了!你和你师父都没剪过,那谁剪不都一样?!”陈树拉着他,“你就大胆给我剪,要是剪坏了,你就给我剃个光头!”
“哈哈,您说话可真逗!”学徒忍不住笑了。
“来吧!老是不敢动手,什么时候才能出师啊!”陈树安坐在椅子上。
学徒听了他的话,鼓起勇气,迅速给陈树围上白布,拿起推子,给他剪了起来。
这时候还没有电动推子,都是手动的,跟夹子一样。
陈树的头发又长又硬,手动推子剪起来特别费劲,一会儿功夫学徒就手指酸痛,还换了一把推子。
丫丫在一旁看了直乐,“哎呀,你真笨!你先用剪子把他头发剪短,然后再用推子不就行了!”
学徒听了又是脸一红,立刻换了剪子。
“没事,该怎么剪就怎么剪,我这头发硬,稍微要费点功夫。”陈树安慰道,同时从镜子里面看了一眼丫丫:“你可要好好学,以后我这头发可都要你给我剪啊!”
“真的!”丫丫眼前一亮,马上靠近一点,更加认真地观察学徒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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