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电话给我。”
栾易一边说着,一边把朱豪光的手机拿了过来,拨通自己的电话,把号码存了存进。
将手机还给朱豪光,栾易又从皮夹了摸出五张富兰克林塞在他的手里。
“就当是补偿吧,拿去买两张创可贴。”
朱豪光愣愣地接过那五百刀,再抬头时发现栾易一已经下了车。
“不要再和以前的朋友联络了。”栾易晃了晃自己手里刚刚那只录制了整个逼供过程的手机,继续道:“黑星知道你卖了他,不会让你好过的。”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说完栾易转身回到自己的摩托边上,骑上车离开。
朱豪光坐在车里,看了看栾易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钱,呆滞片刻,发动汽车朝着相反的方向开去。
回到旅馆,栾易径直上了楼。
黑星?黑星!黑星......
躺在床上的栾易脑子里全是这个名字,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天晚上在包厢里的人是黑星。
黑星是十年前突然崛起的一个街头混混,不知道攀上了哪条金枝,风卷残云般在下城区吃掉了几个势力,成了现在西区风头最劲的大佬,下城区一切合法或不合法的生意超过四分之一都在他手上。
实际上黑星是个非常凶狠却讲道义的人,他成势之后联合另外两个大佬给下城区立了不少规矩,几乎是把所有非法生意都规范化了,颇有几分枭雄的味道。
所有帮派份子,只能在划定的地盘里做指定的生意,帮派之间的矛盾,没有他们的点头,不许在街面上见血。否则探员来之前,这些闹事的人就会被黑星解决掉,没有他立的规矩,下城区还要再乱几倍。
栾海棠只是个舞女,栾易怎么也没想到姐姐会得罪他。
栾易暗暗捏紧了拳头,克制住立刻去找黑星的冲动,这样的人暂时不是他能对付的。
他现在要做的,是先弄清楚那天晚上在包厢里发生的事情,徐徐图之。
默默敲定好计划,栾易不禁放松了下来,至少现在知道了仇人是谁。
来银湾的目的已经达到,但他并不着急回去,打算给自己放个假,在这里玩一天,明天再走。
换上一身轻便的海滩游客装,栾易踩着拖鞋就下了楼,他打算去昨天那个海滩玩玩。
周六的海滩人非常多,大部分都是些带着孩子的中年夫妻一起出来玩。
洒下几张碎钞,租了一个躺椅,栾易抱着冰啤酒悠哉悠哉地享受着假日风光。
出来玩的要么是一家人,要么是三五成群的朋友,最少的也是两人一起,栾易不禁叹了一口。
他小时候在下城区长大,其实有很多朋友,还有不少“兄弟”。
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栾易渐渐融化了前生的记忆,逐渐对那些成天偷鸡摸狗的发小产生了疏离。
人一长大,就很难交到知心朋友,栾易也没有机会念大学,没有同窗之谊,在这种温馨而欢乐的场景里,看着别人都有朋友、伴侣和家人,他突然觉得有点孤独。
也许我就不该出来。
他随手喝干手里的啤酒,他正准备起身回旅馆,一只排球突然砸到了他身上。
“喂!大叔,对不起!”
他随手捡起排球,看向边上的一群打排球的年轻男女,其中一个女孩正一边朝他道歉,一边向他走来。
“没关系。”栾易微微一笑,将排球抛回给了对方。
女孩是个很漂亮的白人女孩,一头半湿的棕色卷发随意地绑在脑后,她接过排球看了看栾易。
“大叔你是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来打排球?”
栾易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边站在球网边上的应该是某个大学学生的六个少男少女,笑了笑站起身来。
“好啊!”
原本这群学生是七个人,总要轮一个倒霉蛋下场当裁判,现在栾易的加入算是把他解放了。
年轻人总是那么热情,他们甚至连栾易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跟他组好了队。
栾易常年锻炼,身体素质很出色,不过他并不会玩排球,还好学生们技术也一般,八个人分成两队,打得那叫一个有来有回难分高下菜鸡互啄。
玩了一个小时,众人都有些累了,跑到他们的营地休息,连带着把栾易也一起叫了过去。
最开始邀请栾易来打球的那个女孩很热情地从冷冻箱里拿出一瓶啤酒递给栾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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