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六,巳时,9点。

万里无云,阳光普照。

清平县外三里,石家后院。

石中玉身穿单薄长袍,和县丞苏圆并肩而行,来到竹溪旁一片才开垦不久的空地上,这里,有一株才破土不久的葫芦幼苗。

幼苗还很弱小,嫩芽轻薄,能清楚看到叶上脉络,但它极为神异,阳光下叶芽散发出绿色的朦胧光晕,微风吹过,叶芽摇摆,仿佛要洒下一片绿色光雨!

“幼时便如此神异,等它长成,必然不凡!”苏圆双眸发光,恨不能立即催生葫芦幼苗。

“几十颗葫芦种子,就活了这一颗,哎!”石中玉看着苏圆,欲言又止。

“岳丈是有心事?”苏圆笑着问道。

一大早把他叫到这来,他知道绝不仅仅是观看这葫芦幼苗。

“贤婿有所不知,我当初得到这葫芦种子,有不少人知道,哎,也怪我嘴碎。”石中玉苦着脸道,“今早我收到郡府少尹的飞鸽传书,说近日就要拜访于我。我料他是冲这葫芦种子来的,可种子都死了,就这一株幼苗,贤婿,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苏圆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岳丈,此事简单!”

“还请贤婿教我!”石中玉大喜。

“午时比武,县衙后院必然空虚,岳丈只需派人送一袋葫芦种子过去,仔细藏起,等少尹赶到,你就告诉他,葫芦种子被李县令索走了。”苏圆矜持笑道,“到时出什么事,自然有李县令担着。”

“此计甚妙!”石中玉终于松了口气,想起一个时辰后的比武,问道,“贤婿,今日比武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自然不会。”苏圆矜持笑道,“不瞒岳丈,我于昨晚颂念大儒文章,感悟出一式秘技,乃微言大义,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愧是贤婿!”石中玉拱手。

“岳丈,时间不早,我们也该准备去城西晒场了。”苏圆谦虚的转移话题,露出矜持笑意。

……

时间流逝,很快,午时到了。

清平县,城西晒场,新建的擂台如巨龟横卧,霸气的矗立在中央,四周,群情激愤的百姓们沉默的将擂台团团围住,凝重的气氛让温暖的阳光都显得冷硬肃穆。

不久,以县丞苏圆、县尉钱万钧为首的一班衙役、士绅、教习、书生等人,浩浩荡荡入场。

百姓们自发的让开一条通道。

“苏大人,钱大人,拜托了!!”

“我等小民能否修行,全靠两位大人了!”

“请大人为我们做主!!”

人群中,托儿们悲情大喊,调动气氛,没多久,百姓们纷纷跟随,请两位大人为他们做主。

“民心可用啊!”苏圆来到擂台旁的木椅前坐下,他官声极好,又生的唇红齿白,修行本命心法缥缈诀后,身上更是带了一层出尘气质,此刻安静的坐在那里,沐浴阳光,如谪仙降尘!

场中,不知有多少少女、妇人为苏圆侧目、尖叫。

“哼,有他们没他们都一样!总之,今天一定要让李牧这厮知道,这清平县,究竟是谁做主!”钱万钧坐在他旁边,豹眼络腮胡,眼神凶历,一身气势如虎似狼,叫人看上一眼都觉心惊肉跳!

这几天灵气复苏的越发厉害,山野中的奇花异草频频发光,勾的他晚上都睡不着觉,生怕第二天醒来被人给采了!

他此刻只想尽快解决县令,然后,拥抱大自然!

两人身后,两班衙役、石中玉为首的四家士绅,以及教习、学生等人,足足站了五六排!

石中玉琢磨着这个时候,他手下应当已经将葫芦种子藏在县衙后院,如释重负。

石敢当站在他身旁,两眼淫光四射,在人群中寻找双修目标。

他家中本有十几房妾室,或娇小玲珑,或妩媚动人,或清纯可人,床上功夫更是了得,可惜,在他霸道的欢喜禅下,这十几房妾室,全被他采阴采死了!

看着一个个娇滴滴的小妾死在眼前,石敢当也很心疼,但是,双修太爽了,不仅让他愉悦度翻倍,更能通过采阴,快速凝聚灵力!

他停不下来了!

此次晒场大战,石敢当见如此多百姓聚集,打算选三十房小妾回家狠狠双修,一个月不出门!

他环顾晒场一圈,很快就把目光放在那些为姐夫嗷嗷尖叫的二八佳人身上。

“不错,都很不错。”石敢当勾勾手指,让手下记住那些小娘子的样貌,等比武结束,再一家家找过去!

喧哗声中,李牧一行终于姗姗来迟。

百姓们看到他,虽不敢直接开骂,但仗着人多势众,竟堵在那里不给他让路。

张龙张虎无奈,只好率领民壮艰难开路。

李牧身着青衣,长发扎了个道籍,用指长的木剑固定,双手负后,慢悠悠走着,他身姿挺拔,丰神俊朗,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温润如玉。

他身后紧跟着一人,穿男装,束长发,但难掩精致美丽的五官,且身材傲人,脖颈白皙修长,耳垂晶莹,在阳光下仿佛透明的玉石,正是女扮男装的寒清浅,她的手中还抱着一把长剑,是李牧让仓库保管员周仓从库房翻出来的。

李牧之所以带上她,是担心县丞等人偷家。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寒清浅之后是林幼鲸,他穿着捕头衣服,手持两米长枪,他长得普通,身形也消瘦,但眼神锐利,能直刺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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