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站在一旁暂时插不上话,可通过陈老与杨云简短交流,他便已经听出了许多信息。

就比如杨云称呼陈老为老师,光凭这一点来看,就能断定两人关系绝对胜过寻常师生之情。

原因就在于陈谨坛为人严谨,固执的认为老师这个称谓在感情上十分沉重,等同与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程度,所以书院学子仅能称呼他夫子。杨云能叫其老师,只能是上香磕头的师徒关系了。

“看来我这位杨师弟还真是一块读书好材料,竟然能得到陈老如此器重。”沈放想道。

自己当年也曾被陈老器重过,不过,现在嘛……沈放只能摇头苦笑,这件事想起来还真是令人头痛。

简而言之,在去年院试成绩出来后,沈放考中秀才,陈老有意留他在身边栽培,而我们的沈放同学却一门心思的想要搬离西南,这种选择在陈老看来无疑是买椟还珠,因此二人产生了一些嫌隙。

自从沈放进入亭子后,始终没能拜见陈老,这并非是他故作姿态,而是陈老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故意将他晾在一边。

“看样子去年的气还没消啊!”

沈放本以为大半年时间过去了,老人家的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没想关系还是有些僵。

看来只好硬舔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要我多说些好话,奉承些风骨清奇、儒林高士云云,把老师吹迷糊了,不怕老师还端着。

沈放打定主意,便开始搜肠刮肚,开始找些好话。

与此同时,陈老听闻自己的学生问起马蹄锁,心中蓦然一动,计较道:

“距离老李头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我不能按时解开马蹄锁,那他断然不对答应带我去那个地方。

可是……这马蹄锁环环相扣,看起来并不复杂,但应该是暗藏了不少玄机,仅凭老夫一人怕是解不开了,何不让他们试试。”

陈谨坛顿觉得此法可行,尤其是杨云家境殷实,应该见过许多奇珍异玩,说不定就能找出马蹄锁的破解之法。

他顺着杨云的问题说道:“这铜环形似马蹄,叫做马蹄锁。这东西老夫生平也是头一次见到,系好友所借之物,有些玄机,你看看能否解开。”

“当然了,老夫也不白使唤你,如若当能解开铜锁,此物便作犒赏。”

说着,陈谨坛手腕一番,提溜出一串黑褐色的佛珠。此物乍一看平平无奇,但每粒佛珠上刻满了梵文,自由一股佛法古韵在里面。

此物刚一露面,沈放猛地警觉起来,眨眼只待细看时,眼前光景骤然一变,骇得他连连后退。

小亭中霎时青烟袅袅,其外飘来一阵高坛大寺独有的焚香味,佛陀如坐天际俯临苍生,并响起庄严宏大的佛经诵念,回荡于天际。

沈放浑身巨震,身上紧张焦虑的情绪一扫而空,如同三伏暑日当头浇下一盆凉水,感到无比爽利。

眼前景象烟消云散,沈放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原地,看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脑海中的幻觉罢了。

他偏头看向杨云,发现对方脸色如常,想来普通人是见不着幻象的。

“这串佛珠是件宝物,竟然能与我身上的邪祟之力相互共鸣。”

另一边,陈老自鸣得意的说道:“大祁王朝的佛道两家已经湮灭百年,这串黑天骨出自藏边佛国,由七十二粒得道高僧的指骨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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