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封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家宅到魔怔了,不然他怎么会看到自己眼前是这样离奇的场景。

此时他眼前的是一处幽暗深海,而他就身处深海之中,四周是漂浮着的礁石珊瑚,他迷茫无措带着不可置信的怀疑抬脚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没有任何阻力,甚至他连呼吸都是畅通无阻的,陆封知道正常人很难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梦中的,但现在的他无比确定,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梦中的一切都这样离谱却带着诡异的真实感。

“我焯!”他脱口而出一句国骂,好家伙这个梦真是魔幻现实主义大赏,自己身处不知何处的深海之中,随便伸手就能触摸到身侧随海流而飘荡的珊瑚,他也见过一些深海纪录片,画面与他此时看到的几乎没有什么差异,为数不多的区别就是纪录片里因为摄像和灯光显得明亮一些,而他现在看到的是幽暗深邃的一片海底,寂静无声,且没有任何海洋动物游过的踪影,海水缓慢的波动,带来一股柔软的触碰。

陆封抬头,深不见底的海底却能抬头看到天空中繁星点点,他对这个梦离谱的真实程度震惊尚未结束,原本缓慢流动着的海水突然急速涌动起来,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屁股着地摔在地面上,感受到臀部传来真实的刺痛,他爬起来回头看地上,原来尾脊骨正正戳到一块细小的礁石上“我焯!”又是一句国骂,这次有了防备陆封没再被海水翻涌的冲击力击倒。

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好好看看这个梦中的深海,陆封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轻轻揉搓自己酸痛的尾脊骨。

周围的景物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随着海流摇摆的各色珊瑚和大小不一的礁石,还有剧烈涌动的海流,幽暗的深海里一片死寂只有陆封缓慢的行走探索眼前的世界。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一眼望不到边际,这个深渊更像是一个尚未爆发的熔岩火山,刚刚剧烈的海浪翻涌就来源于此处,深坑上覆盖的海水“咕嘟,咕嘟”地冒出泡沫来,四周的温度都随着深渊上翻腾的热浪升高,陆封原本还觉得这个深海的温度适宜,这一刻他暗自怀疑起“是不是家里停电了空调坏了,我这不会要热醒了吧。”

紧接着翻涌的岩浆突然爆发出来,细碎的石子与热浪直冲半空,深红的熔岩之中出现一根绿色的触须来,“我这是梦的凹凸曼迭嘉打怪兽??”陆封无语感慨,他今年都二十四岁了,按理来说是跟这种小学生题材绝缘了的,这个梦难道是自己童心未泯的象征?

一支支绿色的粗壮触须从深渊中缓缓伸出来,几乎片刻间那个一眼望不到边的深渊就被绿色的触须爬满边缘,一股奇妙的气味瞬间充斥着陆封的鼻腔之中,像是夏天的厨房里腐烂了十几天生蛆的烂肉混合着血水的腥臭气息,饶是陆封忍耐力再惊人也被这臭气熏的干呕起来。

才直立起身子稍微适应了这股恶心的气味,陆封就看到深渊中爬出来的不光是触角,还有一个臃肿肥胖的深绿色脑袋,那绿像极了煮熟的肉类被阳光照射一段时间后呈现出来的样子,深棕的底色泛着幽幽的绿光,那绿色的触须居然是这怪物的脑袋,陆封大脑一阵死机“我今天到底看了什么梦到这鬼东西!”

令人作呕的肥胖怪物用它覆盖着鳞片的四肢攀住深渊的边缘缓缓爬了出来,这怪物胖的连脖子都难以辨认,脑袋下面紧接的就是肥硕的覆盖着鳞片的庞大身躯,随着怪物的行动一层层的肥肉都颤抖起来,这怪物看起来像是一个只长了半个人头的怪鱼,被肉积压在一起的半张脸下面本该是嘴巴的位置却长着无数舞动着的触须,触须上还有一个个巨大的吸盘,怪物侧着的半边身子上肥肉剧烈的抖动着,终于这怪物的手臂也爬了出来,陆封实在不敢恭维将这东西称为手臂,就是两根没有吸盘的触须,触须前端是四根尖锐泛着寒光的利爪。

陆封想跑了,就算理智告诉他这只不过是梦境,大脑也在疯狂叫嚣着让他赶快逃离这个怪物身边,不等陆封反应过来要跑,周边的海水更加强烈的翻滚起来,尖锐刺耳的咆哮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在这幽暗深海中引得粗壮的礁石都沸腾颤动起来,随着那个臃肿的怪物终于从深渊中彻底露出身形,咆哮声响彻整个海底。

那声音仿佛尖锐的利器相互摩擦,仿佛初学者吹响的唢呐,仿佛垂暮老者用尽生命的呐喊,仿佛临盆的产妇声嘶力竭的哀嚎,仿佛稚嫩的幼童不满的尖叫,这些声音杂乱无章的混合在一起,这声音让陆封痛苦的捂住耳朵半跪在地,只见那巨大的怪物扭动着庞大的身躯看向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被层叠的肥肉覆盖的双眼费力地抬起一道缝隙,下半张面庞的触须张牙舞爪地分开成两段,一个圆形的口器显露出来,口器蠕动着伴随着四周刺耳的怪声发出古怪的声音。

不像是声音,更像是某种思维的传递,陆封诡异的理解了怪物传达的意思“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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