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婷说的这件事,昨天晚上早就打过预防针了,林子涵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刚说了句好啊,那边就已经挂掉了电话,弄得林子涵眼前一片懵懂。

既然都这样了,林子涵跟那个男的一块去了银行,打款然后签合同,整个流程没用上十分钟。

等那男的把所有钥匙都交到林子涵手里时,他还像做梦似的,站在那个子涵居的牌匾前发呆。

本来他想站一会儿就走,可转过身,又向那个店铺看了一眼。

他觉得有好像什么东西牵扯着自己的好奇心。

他犹豫了片刻,不禁又拿出了钥匙,走上前打开了那扇门。

来到后边的那个楼房,上了电梯直达三楼,来到走廊径直向右边走去。

那个房间的门,是这栋楼里唯一上了锁的,林子涵拿出那一大串钥匙挨个试验,试到最后一把才总算把门捅开了。

那个房间跟他的差不多,都得有一百六七十平的面积,电器和家具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样的,唯独多了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

林子涵站在那架钢琴前,轻轻的抚摸着它,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记得陆家老宅里似乎没有过钢琴,他也没听说过陆婉婷有这方面的爱好,怎么会凭空多了一架钢琴呢?

而且这个钢琴的做工很不一般,林子涵凭借多年接触古玩的经验来看,这肯定是手工打造的高端货。

它也不可能是最近才买的,上面似乎有使用过的痕迹,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林子涵研究不透这个钢琴的来路,也就没想在这上面多费脑筋,又转身向卧室走去,打开那扇虚掩的门,他的眼前顿时一亮,倒不是这里的装修有特点,家俱怎么靓眼,而是因为墙上挂着的那幅画,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那是一幅油画,有一人多高,占据了一整面墙。

画中的女孩一只手挽着头发,倚在一架白色钢琴旁边,一只手慵懒的伸在琴键上。

画中的女孩明眸皓齿,脸上笑靥如花。

很显然,她就是陆婉婷,而且是至少一年前的陆婉婷,因为那画中的女孩比现在的陆婉婷多了几分天真,少了几分娴静和高雅,而且那发型也和现在的陆婉婷不太一样,至少头发没有那么长。

林子涵真的被这幅画给惊呆了,因为画中女孩纤毫必现,神采奕奕,好像比照片还要精细,还要出彩,可见画家的笔力非凡,绝不是普通通的画匠能画得出来的。

站在这幅画前,林子涵有些茫然若失,不经意间启动了透视功能。

他不知道他从这幅画里还能看到什么?

反正这幅画太精美了,值得他仔细的端详。

可没想到这画里真的另有玄机——画的背面还用钢笔写了一首诗。

那是一首古诗,林子涵若有所闻,但印象并不深刻,他仔细的看着,小声的读着,一颗心也渐渐的沦陷进了无尽的深渊之中: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这首诗的上半首,字体清灵绢秀,很明显个女孩子写的。

而诗的下半首,笔体就钢劲强健的多,显然写这些字的是个男人: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诗的后面还写了一行字:诗与画送与婉婷,愿君明白我的痴心,远征敬赠。

林子涵愣愣的看着那行字,不禁发出疑问:远征是谁?

怎么不是袁超群?

难不成这“远征”是袁超群的字?

姓袁,名超群,字远征?

好像现代人没几弄这种套路的吧?

又或许是,另有其人?

林子涵回过头走到客厅,再去看看那个钢琴,在琴盖的边角处,也刻着远征两个字。

不用猜了,这个钢琴和那幅画一样,都是叫那个远征的人送的。

而且这两样东西,至少在半年前就已经放在这里了,因为油画和钢琴的体积都不小,不可能从门和窗子里送得进来。

原来陆婉婷说,要他给她一个房间,并不是想要接近他,而是她想要接近这两样东西。

当然,陆婉婷非要送林小冰到金盛贵族学校,也不是想让林小冰有什么高雅的贵族气质,而是要接近这套房子。

林子涵突然感觉到无边无际的失落,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那个房子的,又是怎么坐在了汽车里,对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愣愣的发呆。

他觉得自己太自以为是了,还当那个陆婉婷会真心喜欢他,可现在他知道了,他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让她喜欢?

他没有卢希杰和袁超群那么英俊,甚至连个大学文凭都没有,而且也不会画油画,更不会弹钢琴。

仅仅是有了点钱,还是人家巧立名目上赶着给的。

林子涵甩了甩头,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可惜那些想法根深蒂固,让他不仅感觉失落,还感觉特别的自卑。

突然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冥王陛下,切不可灰心。

陛下身负奇技,万法皆通,不过是琴棋书画,在陛下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你别拍我马屁,我怎么不知道我会这些东西?”

林子涵问那个声音。

“陛下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会?”

“你是说,我真的会弹钢琴,会画画吗?”

“陛下神乎其技,无人可比。”

等林子涵再去问那个声音,却没想到那个声音又隐没了,怎么问也不再应答,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让林子涵的心境越发茫然。

“倪助理,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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