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尖的汉人们从朱由检与几名锦衣卫身上找到了许多大明的痕迹。

比如佩刀。

比如火枪。

比如一身缴获来的布面甲内部的里衣。

比如前来交代事务时的口音。

但既然朱由检一边没有表明身份的意思,那么汉人们暂时也就没有去追问的胆子。

汉人,大明人怎么了?

军爷的事儿,是你能多问的吗?

而且。

就算朱由检等人表明了自己是汉人。

该干的活也是要干的。

落在大明的军爷手里,待遇方面可能确实比在建奴手里好些,建奴杀你不需要理由,大明的军爷就算真想杀你还得小心翼翼的找个理由。

杀良冒功也得给编个鞭子不是?

免得一個不好把自己给害了。

所以听令就是。

如今军爷要让他们整顿营地,伐木修墙修屋,放牧牲畜,还要找几个人负责做饭?如果没事儿干了,也可以去领从建奴那里缴获的农具去开垦田地?

劳役是吧!

我们懂的!

随即汉人们小心翼翼的询问了锦衣卫们,得到了每天什么时候开始劳作,什么时候开始休息,以及休息时的活动范围,有没有什么禁忌之类的后。

汉人们脸上有了些惊喜笑容。

不单是锦衣卫当着他们的面用一手漂亮的行楷小字在小册子上记录下所有汉人的名字。

还有就是看这些军爷的安排。

他们也是懂的。

一晃眼,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那些一直在与分给自己部落的牲畜作斗争的部落战士。

以及之前还是同伴,如今被部落战士们盯的很死的其他农奴们。

汉人们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就自由了?

在军中服劳役也算回到大明麾下了不是?

接下来......

想着,众人看向正和几名部落首领相谈正欢的朱由检。

这位刻意隐藏身份,与野人混做一团的大官人,会怎么安排我们?

迷茫归迷茫,终于摆脱奴隶身份,在睡觉休息时脚上不会被套上绳索铁链的汉人们明白了一点。

几位官爷似乎是讲理的,讲规矩的。

顿时,汉人们那股子胆气心气,就渐渐回来了。

一边开始照着锦衣卫的指示工作,一边也终于有时间,有胆子为自己考虑,不用过于卑微。

伐木造屋?

那我趁机薅一些干草回来先给自己铺上一张床吧。

放牧?

趁机挖点野菜,采些蘑菇什么的。

做饭?

想办法把给锦衣卫和朱由检的那一份做的好看点好吃点,送饭时也能多套套近乎,多试探下咱们这群人到底能自由成什么样?

更朴实务实些的,在划出来的地方先把地耕出来了,再怯生生的问一句,往后收上来的粮食大人是全都要,还是给俺们留几成。

说道最后一句时,提问的人卑微到快要把脑袋拱进土地里了,让朱由检扶额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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