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后的清晨,余露从翠绿色的小草尖上滴落,正值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之际,不远处的天边出现了罕见的双彩虹,而两道彩虹交叉笼罩着一座小巧又别致的府邸,灰瓦红柱的东西侧院分别随着主院大堂左右排开,后方一池小湖在翠绿色的竹林中若隐若现,前门金色染烫余府的门匾上,几只喜鹊正唧唧咋咋的一直叫唤着。俗语有云,家有喜鹊鸣不停,必有喜事福来临。这不,喜事来了。
“小姐,来了,来了。”一个身着粗布糙衣,约莫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从前门一路高喊,马不停蹄的窜进了主院。从小丫头欢乐的语气中,不想便可知,这是天大的喜事来临了。
主院的大堂上只见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高坐在椅子上,一袭寓意着平步青云用祥云金丝绣绘的暗红色官袍加身,如湖水清澈透亮的明眸闪闪发亮,稍有皱纹的眼角流落出一丝难掩的喜悦之情。男子气定神闲的呷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彷佛小丫头要报的喜事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侧过头看了看一旁坐着有些激动难抑的中年女子,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嘱咐道,“夫人,淡定,莫失了礼数。”
中年女子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温婉的眼角露出一丝英气。
“小姐,小姐。付公子带着聂媒婆亲自上门提亲啦。”粗布糙衣的小丫头,难掩激动的跑到余家小姐余盈儿面前,手舞足蹈的第一时间将消息告知。
余盈儿也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在原地来回踱起了步来。
“瞧你,没个规矩的,还不去内堂躲着,怎么?还要自己亲自议亲?余婉儿快扶小姐下去。”高坐在堂的余家老爷余启看似责备的口吻中,脸上却挂着喜悦的笑容。
而我就是老爷刚刚口中的余婉儿,你们别看一个余盈儿一个余婉儿,好似亲姐妹。其实不然,听说我还尚在襁褓的时候就被老爷抱进了府,跟只比我长三个月大的小姐余盈儿一同长大,虽说只是贴身丫鬟,但是好在有老爷夫人的怜爱,与小姐从小相伴的情意,在这余府里面也算是过得平安欢乐,没受过什么委屈。就连我身上的服饰虽说没有小姐的精致,但也不似刚刚报喜的小丫头那般粗糙。小丫头名唤小桃,今年刚好十二岁,是三年前,小姐和我在街头上的人牙子处买来的,所以也一直在小姐院里伺候,算是我的同僚吧。我呢,名叫余婉儿,今年十七岁,无父无母,从小长在余家小姐身边,也并无特长,若非要说一些跟其他人不同之处的话,大概就是我跟着小姐读过一些书,上过一些学,略懂一些知识罢了。
我看了看被我拉进内堂的小姐,此刻正弓着身子将大堂和内堂的帘子掀起一条细缝,眼巴巴的瞅着外面的情郎。我有些看不下去的摇了摇头,扒拉扒拉了一下她的腰肢,“余盈儿,你确定你要这样继续偷窥?都说非礼勿视。”我插着双手,一脸质问的语气问道。
“哎呀,婉儿你讨厌。”余盈儿娇羞的用小拳头轻轻的锤了几下我的胳膊,红霞布满了她的双颊,满脸怀春的说道,“婉儿,我好高兴,怎么办?我都快高兴得跳起来了。”
看着她这一脸花痴样,若是让人发现堂堂余家小姐竟然在听墙根,这传出去可是要被贻笑大方,为了余家的声誉,为了小姐的名声,我果断的将小姐拉去了后面的小花园,在长廊上寻了一个舒适的地方拉着她一同坐下。“恭喜小姐啦,如愿以偿。”
余盈儿听完脸色一变,担忧的神情一闪而过,小心翼翼的问道,“婉儿,你说他是真心喜欢我的吗?会不会是因为父亲的原因才...”
余府老爷余启是八品采谏官,说白了就是将考察过民间口碑好的商户推荐给官阁内府,然后官阁内府经过考察筛选,再决定要不要与其合作,余老爷既没什么实权也没什么风险。不会因为是关系户而开后门,更不会收受商户的钱财做违心之事。别问我怎么知道,先看看我们府中的光景吧,且不说这府邸是老爷家的祖宅基业,就拿前门的余府门匾来说,等同官衔的人家都是金子化水提的府邸名儿,我家老爷倒好,没有金子化水又不想失了体面,就拿铜水给代替了。整个府邸就我,小桃,管家佟叔,厨房的赵婶,四个下人。除了说我们老爷两袖清风,但凡有一点心思的官员,也不至于家中简洁成如此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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