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未出嫁的闺阁之女,不在闺房中待着,整日整夜的往外头跑算怎么一回事儿!?你还有没有一些廉耻之心了?”
陆心匪刚回到尚书府,迎面就撞上了陆秉文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她毫无愧色,冷声回道:“我早就同父亲说过,这一趟,是去给皇后娘娘及腹中皇子祈福,我并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何为不知廉耻?当初二妹妹婚前失贞,大婚当日有孕,三妹妹同大王爷无媒苟合,暗通款曲,父亲不也是风风光光地送了她们出嫁么?怎么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儿身,在父亲眼里反而是不知廉耻了?那我倒要问问父亲,何为廉耻!?”
“你竟敢顶撞父亲!?别以为你高攀上了摄政王殿下,你就能在这尚书府中横着走了!那摄政王心思颇深,虽对你青眼有加,也未必能将你娶回府中做了王妃娘娘!”陆秉文气得吹胡子瞪眼,就差破口大骂了,一旁的侍妾赶忙过来给他顺气。
“什么王妃娘娘,父亲看我稀罕么?至于顶撞父亲,那是因为在你心里何时何地将我当成了你亲生的女儿?陆心匪自幼就被赶出了府,你明明知晓那柳姨娘对我苛刻,还是不管不问,只因在你心里,前途和官声才是更加要紧的东西,你怕我天煞孤星的命格影响了你的仕途!”陆心匪也不畏惧,挺直脊背,一张明媚的面庞尽是无所畏惧的冷然,“父亲可还记得我的生辰是哪日?我到底多大的年岁了?”
陆秉文一时哑口无言,尴尬地立在当场,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你记得陆心娇和陆心柔的一切,甚至是已经被你关进去的柳姨娘,还有送到庄子上的秋姨娘,唯独不会记得我的。不是父亲记性不好,也不是父亲忙于公务分身乏术,究其根本是父亲根本不在意。”
陆心匪的心凉透了,替那个无辜惨死的真正的陆心匪,她眼中光芒一寸一寸的熄灭,直到再无光亮。
“你!?”陆秉文被戳破了心事,恼羞成怒,抬手便打,猩红的巴掌印浮现在了陆心匪白皙的面颊。
她硬生生地受了,他会为这一巴掌,还有这么多年的漠视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
陆心柔的日子一派水深火热,王爷不待见,王妃更不待见。
她又不曾怀有身孕,大王爷赵哲思并无生母,她就是想找个人撑腰讨好都寻不到人,夹缝里求生存,天天憋了一肚子的气,尤其是看着王妃苏宜笑和赵哲思伉俪情深的模样,她几乎是恨得牙痒痒。
“我若是这时候,腹中能有一个孩儿就好了……到时看她们谁还敢不正眼看我!?”
可惜除了那日婚前失贞,过门之后,他们就并未同房过,又哪里能怀得上孩儿!
况且,她从来都不爱赵哲思,又岂能对着不喜欢的人低声下气做出那讨好人的模样?
她盯着铜镜中自己温软如花般的容颜,满意地笑了一声,“明日,陪我去三王府瞧瞧姐姐和小世子。”
……
冬日严寒,任凭骄阳似火,也未能增添半分暖意。
天凉,人心更凉。
陆心匪不施脂粉,盯着鲜红的巴掌印双眼红肿地进了凤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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