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楼永远赶不上清晨的热闹,因为大多数人都沉醉在温柔乡里,这里的时间总比外面晚上半天。

二楼总是能看到一楼看不到的风景和人。这不,月初刚费了半天劲才抹好药,这反手抹药不累,累的是还要使劲揉,这上一回药揉的她是胳膊酸疼,她腰部赤裸的趴在床上赶紧歇一歇,突然一阵凉风吹过,吹的月初打了个冷颤。

这窗户漏风怎么这么严重了,真冷啊。

月初正盘算着怎么堵上缝隙,突然听见一个声音,仿佛有什么人走了进来。她刚想起身查看,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激的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月初的余光瞄到了那袭黑衣,是他!

黑衣人一开口,还是那句话“四爷在吗?”

“你是谁,找他干什么?”月初强忍心里的恐慌。

“这你不用知道,带我去找他。”说着手中的匕首又往里收了一分。

“好,我带你去,但是不能这么去,要是别人看到了,会很麻烦。”

他说的没错,于是黑衣人将手中的匕首缓缓下移,直到月初觉得腰部一凉,“把衣服放下来。”

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月初突然觉得特别委屈,虽然身处风月楼,但是被陌生男子碰着腰还是第一次。她强忍着不适,带着他去了后院,幸好这一路没什么人。

咚咚咚!月初异常有力的敲了敲房门,这也让江淮察觉出一丝异样。黑衣人或许怎么都不会想到,门一开迎接他的就是一把利剑。他赶紧用手中的匕首还手,却一下子划伤了月初的腰。月初被推到江淮那里,江淮顺势一搂手上便盖住了伤口。

“四爷怎么知道是我呢?”那黑衣人摘下面纱,他皮肤偏黑,脸上棱角分明,看着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普通。

“谁让你伤他的。”江淮语气冷的吓人。千人千面,喜怒不形于色,这是江淮最大的特点,也是他严守的规矩,可一碰到月初的伤口,江淮的这些规矩就全都没了。

“这不是为了见你迫不得已啊,哈哈!”那人还笑了几声,在他眼里,月初就是个老鸨,有什么可紧张的。

或许是看出了江淮的不对,他赶忙改口“行了,四爷说正事,这货我是按时运呢,你这钱什么时候到位啊。”

江淮将月初扶到凳子上坐好,转身便是一剑,总是那人武艺高强和江淮比还是差了一截,江淮一剑便划破了那人腰部的皮肤,又补上一脚。收了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钱的事你不该来找我。”

这伤对那男子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他知道,江淮这是在报仇呢,别人的地盘自己还是老实点。“你说找五爷,五爷说找你,你们兄弟俩在我这踢什么球。”

听到打斗声,宝儿赶紧跑上来查看,“四爷,怎么了!”

“没什么。你安排几个人,好好伺候这位公子。”又对那男子说“一路过来,先玩会,晚上再说。”

宝儿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了。二人走后,屋子里就剩下月初和江淮了。

“衣服撩开我就看看。”语气缓和了些,但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用了。”月初起身想走,却被江淮一把拽回来。

“我看看。”

“我说了不用了!”所有的委屈涌了上来,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月初别过脸,不想让江淮看到。

看见月初委屈的流泪,江淮攥紧了拳头,牙缝里挤出一句“他碰你了?”

月初不知怎么回答,此刻她就想自己一个人躲起来。

江淮忍着怒意说了句“你在这待会,一会宝儿来给你上药。”

说完便走了出去。

那男子随宝儿见到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之后哪还顾得上什么钱,累了这么多天,可不得好好歇歇。

正当怀中美人的一杯接着一杯时,屋门突然被踹开。怀中的女人识相的走开,江淮慢慢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给那人倒了一杯酒。

“怎么样,世子爷,这酒还好喝吗。”

屠逸倒是顺手就拿了那杯酒,一口入肚“真不错,四爷亲自倒的酒更不错。”说完手拿着酒杯放在桌子上,示意江淮再来一杯。

江淮也不含糊,拿起酒瓶照着屠逸的那只手就砸了下去,屠逸来不及躲闪,“啊!”鲜血顺着桌子滴了下来,“你!你别忘了,你的雪蛊,可都是我九黎部的货。”你就不怕断货吗。

“你讨的那笔钱就是你今天的酒钱。至于雪蛊,我还真想知道,断生门不要的货,有几个人敢接!”

江淮走了不一会,宝儿便端着药走了进来,她看着月初委屈流泪的模样,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毁容的那个晚上,当初,她也曾经像月初这般无助,可月初更幸运,至少,江淮陪在他身边。

见到来的人是宝儿,月初刻意的收着眼泪,伤口不深,宝儿一边给她包扎伤口,一边说着江淮为她出气的事。我是不是难为他了,当初在北疆自己中箭,不也是他救了自己吗,月初在心里默默想着。

刚包好伤口,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我能进来吗?”

得到同意后,江淮走了进来,他看了宝儿一眼,宝儿便识趣的走了。

“还疼吗?”江淮给月初倒了一杯水。

月初接过水,摇摇头问道“他是谁?来干什么的?”

“九黎部的世子,屠逸。之前断生门一直在他那拿货,没给钱,催债来了。”

“哦,他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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