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推门走了出去,朝着刘公公行礼。

“刘公公息怒,都先退下吧。”

吴伯给了那些拦人的仆人一个眼神,在仆人退下之后,才一脸担忧地叹息道:“刘公公,殿下一刻钟前,才服了药睡下,殿下一路舟车劳顿,想来陛下体恤殿下辛劳,定不忍心吵醒殿下休息,您说对吗刘公公?”

“吴管家言之有理,不过杂家出宫前,陛下特意嘱咐杂家,定要让冯院首亲自为殿下诊治,确定殿下是否真的安然无恙,再回宫禀报于他。

殿下可是咱们大昭顶顶重要的人物,可容不得有半点儿损失,陛下这也是爱子心切,吴管家放心,杂家与冯院首定会放轻脚步,绝不吵到殿下,只要确定殿下无事,即刻就走,如何?”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还真是不好糊弄!

飞云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直接大步走出来,抽出长剑,二话不说横在刘公公的跟前。

“谁敢打扰殿下休息,就把脑袋留在原地!”

刘公公眯起了眼睛,阴柔的声音带着几分尖锐:“杂家可是陛下的人,你对杂家刀剑相向,就是对陛下不敬!”

狗东西,就会仗着昭帝狗仗人势,狐假虎威!

飞云捏紧剑柄,气氛正是剑拔弩张之时,突然屋内传来一道如冷玉般,带着几分喑哑的嗓音:“飞云,让冯院首进来吧。”

是祁玦醒了!

听到祁玦的声音,飞云暗中松了口气,手腕一翻收了剑,不过看着刘公公的眼神却依然危险。

冯院首进屋的时候,刘公公也想跟着进去,不过却被飞云给拦住了,飞云冷冷地反讽:“殿下只让冯院首一人进屋,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杂家可是奉了陛下口谕……”

没说完,就被飞云冷冷打断:“陛下派冯院首来为殿下诊治,莫不成刘公公也会看诊,能进去帮忙?既然没本事,就在这里待着,别惊扰了我家殿下!”

这言下之意,就是讽刺刘公公没本事就只会添乱。

刘公公被怼得一噎,但转而想到屋里的那位祖宗,可是连一品大臣都敢杀,若是真把祁玦给惹火了,杀他一个太监亦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冯院首走进屋中的时候,一眼就瞧见祁玦正半坐在床榻上,后背靠着一个玉枕。

身上只着了一件月白色的单衣,在旁服侍的飞雨,手里拿了一件银玉狐氅,披到祁玦的肩头。

祁玦面冠如玉,但脸色却是透着病态的苍白,不过即便是人在病中,却丝毫不减一身矜贵与摄人的迫气。

冯院首赶忙跪下行礼,“微臣见过定北王殿下,殿下万福!”

跪在地上半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半天没有听见祁玦叫他起来的声音。

但冯院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一双清冷如霜的目光落在他的头顶,叫他不由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既是父皇亲派了冯院首来为本王诊治,本王怎好抚父皇的一片用心,起吧。”

冯院首小心翼翼地起身,跪得太久,起来的时候腿肚子都在打颤。

祁玦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冯院首跪在床边,小心地搭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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