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抬眸间冷笑一瞬,不答反问:“如果我不答应呢?”

四爷露出一脸凶相,一字一顿地说道:“哼!那、你、休想、从这里走出去。”

风尘闻言,心中就是一突,他望了一眼舒窈,眸中满满的担忧,老大,你不会答应吧!

左右都是一博,有何不可?实在不行,她就大开杀戒,舒窈迎上四爷尽在掌握的视线,道:

“好,我答应你,不过,玩法变一变,咱们比摇出的点数越小视为赢。”

四爷一听,眉梢涌出喜色,“好,女娃子爽快,就依你所言。”这女娃子有胆色,竟敢与他叫板?

四爷精亮的目光迎向舒窈身后的北冥夜,暗自思量,果然是北冥夜看上的女人,个个都不是泛泛之辈。

真不知这女娃娃怎么得罪他了,竟下了如此之深的算计。

北冥夜轻摇折扇,嘴角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他缓步走到舒窈身后,俯身在她耳边提醒道:

“丫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四爷掷色子可是出了名的,至今可没有遇到过敌手,你确定要比?其实,你还有另一条路可选。”

舒窈侧眸,冷眼瞥了他一记,犀利的凤眸仿佛看穿了一切,暗讽道:

“求你?那与应下四爷的赌约有何分别?你不是在这儿等着我呢吗?这一切不都是你算计好的吗?”

北冥夜一听,邪肆的笑容在下一瞬完全收敛,这丫头竟然洞悉了这场阴谋,可是,为何明知其中有诈还要往里跳?

就为了救一个无关紧要的奴隶吗?

北冥夜看着眼前小小的身影如此决绝又坚定的神色走向赌场,心中竟升起一丝丝怜惜与敬佩。

四爷面色一片严肃:“女娃子,后悔还来得及。”

在所有人的凝视中,舒窈神色未变,径自落座,缓缓地开口:“我的字典里从未有后悔二字。”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收紧。

她本可以不管,但是,不知为何,那小女孩的倔强、凄迷的目光总是让她狠不下心来。

更何况,她杀了狼,触犯了鬼市的规矩,想要全身而退已是不能,而且,北冥夜不怀好意的眸子让她总觉得,那人危险至极,不能靠近。

四爷嘴角勾了勾,将三副色子送到舒窈桌前,道:“女娃子,由你来选我们比试用的色子。”

舒窈将色子拿在手里摸了摸,心中腹诽,这色子不是一等一的好啊!竟然都是用墨竹象牙玉石做成,当真是奢侈。

舒窈随意挑了两副,没有过多的废话,“四爷,开始吧!”

四爷闻言,嘴角含笑,“那我便抛砖引玉,不算以大欺小吧!”

“不算。”

舒窈话音一落,四爷便收起脸上的笑容,将五颗色子放入骰盅,随后他闭上眼睛,沉下心气摇了起来。

喧闹的场中,在这一秒全部戛然而止,一片寂静。

只听得色子在骰盅里不断地碰撞,一声又一声,欢快地蹦着。

舒窈右手肘横在桌案上,五指微曲,轻轻地叩击着桌面,看起来特别随意,似乎也没有用心去分辨声音。

身边的众人,看舒窈一副轻慢的态度,有些担忧,这女人到底是信心十足还是什么也不懂,她不知道输了会是什么下场吗?

这胆子也忒肥了!

在四爷扣下骰盅的那一刹那,舒窈收敛了散漫,目光倏地变得犀利起来。

四爷气息平稳地说道:“女娃子,到你了。”

话音一落,舒窈拿起眼前的骰盅,像模像样地摇起来,没一会工夫,只听“啪嗒”一声,那骰盅扣在了桌上。

这随意的态度、散漫的动作,让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他们开始小声议论……

“我看这女娃娃要输,她根本就不懂,你看看她随意的动作,啧啧啧…”

“我看不一定,这女娃娃有胆色,我觉得她是在试水。”

“可怜,又一个女娃子要被喂狼了……”众人感叹着,唏嘘不已。

听着后面的议论之声,舒窈饶有情趣地转头,问向身后的众人:“你们要不要跟着我一起赌两把?”

众人一听,吓了一跳,纷纷摇头。

si不si是傻?谁要跟你一起喂狼?

见众人不领情,舒窈回过身,却听到有人议论:“不知天高地厚,一会儿就知道什么是欲哭无泪。”

四爷一双精明的黑眸望向舒窈,急不可待地开口:“女娃子,开弓没有回头箭,我这就开了。”

“等等!”舒窈突然叫停,似笑非笑地看着四爷,道:“四爷,为了你我的公平,我看,还是叫另外一个人来开吧!”

四爷不满地质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四爷的声望有目共睹,小女子也是忌惮的。”

谁不知道,但凡与堵沾边,或多或少都会有见不得人的机关,即便是骰盅扣好,也能变动点数。

何况,他曾是黑社会的老大,什么世面没有见过?

说着,舒窈指着人群中的一个陌生男子说道:“就你吧!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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