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我看你是想那封家小姐想癔症了。

别想了,人家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听到这里,李清风再次沉默着点点头。

这在张山看来就像是李清风承认了他的说法一样,又继续追了几句:

“就是说嘛六哥,只要咱们敢打敢杀,什么东西弄不到?”

张山的话语很嚣张,不过李清风却没反驳。

寨子里的人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沙河寨这个名字,几乎是让群远县城的渔民百姓最畏惧厌恶的名字了。

原因无他,他们是臭名远播的沙河水贼。

其实水贼和水匪还是有点区别的。

他们平日里只是收一收过河费,拿走渔民两三成的渔获,顺便拿点祭祀河神的贡品。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出格的事情他们不干,守规矩才能活得长。

所以他们还只是贼,不是匪。

群远衙门这两年也没来一出沙河剿匪记什么的。

可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河神贡品拿的太多了,寨子里的人老是生病。

这具身体的原主好像就是因为疫病而死的。

“行了行了,就你这样每次出去捞河都躲在后面。

还敢打敢杀,也不怕衙门抓你,滚一边去。”

李清风学着原主的语气说话,一副沙河寨头目的样子,味挺足的。

张山见李清风还是那个气势,顿时点头哈腰起来。

“这不是还得跟着六哥混么,寨子里谁不知道跟着六哥捞河才能吃到肉,别人他真不行。”

“行了行了,滚去玩吧。”

“好嘞,那我走了啊。”

阻止了张山继续尬吹自己,李清风的表情微微沉寂下来。

重新打开书卷,传二上面的内容并没有变化,依然是福无双至。

“我并没有娘子……果然是祸不单行啊。”

李清风看着书卷时,感觉到有什么阴影正逐渐靠近,他猛然抬起头。

一个高大的苍老男人,不知道何时走到了自己面前。

乜忌。

那么热的天,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将身体彻底遮住。

听说他是群远县的江湖术士。

没人知道他的年龄,也很难形容他的年龄,至少李清风没办法去判断,只觉得他很苍老。

要说他四五十岁,好像差不多,但要说他六七十,似乎也可以。

乜忌兼职了寨子里的医师,占卜师,寨里也有人说他是卖符水的神棍。

所以就算平日里乜忌的行为举止十分怪异,也没人敢得罪她。

或许他本就不是普通人,和那些记忆里的宗门修道人士一样?

李清风看了一眼天色,打招呼道:

“乜老,晚上好。”

乜忌没回应李清风,只是上下打量着他。

那个眼神就像是在盯着一块砧板上的肉,肆无忌惮,戏谑,诧异,或许还有些其他的情绪。

当了几年社畜,领导的眼神他还是能读懂的。

“李清风?你居然出来了……”

“乜老,我出来有什么问题吗?”李清风有些疑惑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

“赶紧回去吧,外面太冷,再不回去的话,你可就真的回不去了。”

乜忌说着说着,声音陡然拉高。

就像是汽车变速箱突然卡死一样,难听,刺耳,而且内容也莫名其妙。

“外面太冷?回不去了?”

乜忌说完便走了,也没给李清风继续搭话的机会。

原主记忆里有关于乜忌的内容不多,只知道寨子里的人都很敬畏他,也包括寨子的老大,王大军。

那种敬畏不是尊重,就是单纯的怕。

怀中的凉意让李清风回归神来。

他又一次展开了手中的书卷。

这一次,【李青锋传二】上居然出现了新的字迹。

【时过境迁,生死轮回,青锋先生持幽书现身徽州,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巧遇高人指点……】

“巧遇高人指点,这个高人是乜忌?”

李清风心头已然是疑云密布,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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