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话说这两队人马屋里屋外对峙着,村外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铃铛声。只见一身紫衣道袍女子面带愠色正疾步走来。“哼,余师哥只知道围着师妹,当我是木头么?真是气死我了”。刚到村子门口,见到一大群人站在村口,正瞪大眼睛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紫衣姑娘。陆萱虽已二十年纪,自小生活在青霄峰上,哪里见过这么多男人如此望着自己,心中本就恼怒,喝道:“看什么看,你们几个可知道这里是小凤村?”

众人皆是一愣,不知这位姑娘来此何意,门口的黑衣青年更是警觉起来,暗暗运气。

“正是,不知姑娘……“风清察觉气氛不对,忙上前去搭话。

“你是魔教中人“陆萱惊呼,望着门口黑衣青年左胸上的骷髅标志喃喃道。

门口的黑衣男子面色一沉,眼看就要出手。而小凤村村民常年很少走出村子,对所谓魔教也知之甚少,听到刚才女子惊呼,风清也不在意,正待上前想去解释,免得两方人马动起手来,害的院内自家扬老哥可不好。

这时却听得里面有人喝道:“外面的人活得不耐烦么?想动手的话,先去准备棺材”

“魔教妖人,还是给你自己准备棺材吧!”陆萱听里面的魔教中人出言不逊,自恃过人的天资,此时听见魔教妖人辱骂,更不作势,劲气斗运,娇叱一声,将手中紫云剑挥舞起来,在身前织成一道剑网,突然身随剑进,一道利刃剑气直刺向黑衣男子心窝。男子与风清均忍不住赞道:

“好生凌厉的剑法”。银光逼近,剑光挥舞,隐隐有“嗡嗡”龙吟之声,男子不敢怠慢,立刻运起劲气,左闪右突,想要躲过女子剑网。

却在此时,身旁的风清突然跃至男子身前,尚未及说话,面头便感到一股灼热的剑网袭来,剑网如雨,想要躲避已是不及,身体运起内力于一双肉掌,将来势之剑气尽数化去。萱突然本欲击杀那黑衣男子,却不料这老头中途跳将出来,且落入自己剑网之中,当下心想反正俱是魔教中人,便一起格杀。哪知剑网之中那清瘦的身影只一双肉掌便将自己无数剑气化去,心中一凛

“这老头好生厉害“。当下更不敢怠慢,使出”紫云剑法“与风清的一双肉掌缠斗。

风清也明显感觉到了这宝剑的威力,虽说自己仗着功力深厚,将女子的剑气尽数散去,女子倒是伤不了自己。但这紫云剑法虽然攻势凛冽,而织成的剑阵却也甚是严密,几乎没有破绽之处,风清几次想要击破剑网,都险些被紫云剑割掉手腕。而陆萱与风清斗了几十招之后,却也不能伤之分毫。当下两人攻势胶着,虽然急躁,却也不敢怠慢。远远望去,只见空地上一紫衣女子挥舞着宝剑,剑气如练,像是一美丽的女子在跳舞般,而在银光白练之中,一清瘦的身影却不疾不徐,一双肉掌左右拍打,那白练竟是无处近身。

又斗过几十招后,风清见女子呼吸急促,粉面潮红,知是再缠斗下去只怕女子气力将要耗尽。心下一沉,立刻向后一跃,眼见剑网欺身袭来,却更不闪避,陆萱也是一愣,随即一笑,剑锋直刺而去。那风清待剑锋已在眼前,一双肉掌运起劲气伸展向前,胸腹向后收缩,做出环抱之势,待剑网逼近身子,风清大喝一声,将身子用内力罩住,双手翻拍,用自身的内力将数股剑气牵引,身体向后一仰,单手擎天,将那一团剑气举向头顶,“轰”一声,白练应声而裂,陆萱身随剑进,也被这爆裂的剑气击中,好在来势并不强悍,陆萱向后退了几步之后,便运气立定,这正是“斗转星移”中“抱佛式”,此招本可将这对方的攻势原封不动地“送还”给那女子,只是风清本就担心打斗连累内院族长,所以招招也就变作守式了。

“姑娘,且先住手!“风清破了陆萱的紫云剑法后,急忙说道。

“你也是魔教的走狗么?”陆萱见自己最得意的剑法被破之后,也不及多想随口而出“你若是魔教妖人也罢,本姑娘见一个魔教妖人,便杀一人,见一双魔教妖人便杀一双”也不多说一句。

“看剑”

紫衣女子依旧使出“紫云剑法”,本来盈盈而立的身子突然一张,平地拔起,一跃便到那黑衣男子跟前。陆萱知道自己打不过那清瘦老头,嘴上却不愿认输,且从刚才打斗中已经看出风清并无加害之意,但自己自修炼以来,从未败过,今日见那男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心想其武功修为定然胜不了自己,心中求胜切切,故一跃而起,直接攻向那男子。

此时剑锋未到,黑衣男子已感到剑气袭人,当下也不敢怠慢,迅速运起内力,身上银光一闪,使出雷动身形。

陆萱见那紫云剑锋刚刺过去,人影却是银光一闪,正迟疑间,左侧突然“咚”一声,却是一双肉掌袭向自己的左肩。陆萱刚已看出此黑衣男子的步伐诡异如电,所以速度上自己并占不了便宜,当下瞅见男子下位虚空,借着来掌之势,身略后仰,右手的紫云剑顺势刺向男子大腿,男子一惊,身子径直向右一扑,野狗打滚躲过一招,愤恨不已。

陆萱见自己剑招胜了一式,也是得意的一笑。手下却不放松,见男子蹲在地上,遂剑指地面,撩向男子。那男子此番气恼一场,见剑气突至,身形兀地立起,左手却成鹰爪,待女子一剑撩空,鹰爪闪电般刁向女子持剑之手,陆萱一惊,玉手一股锥心之痛传来,差点失了宝剑,大骇之下,左手立刻运气,直接一张拍出。男子见玉掌袭来,也使出“惊雷掌”中最刚猛的“开山手”一式,拍向玉手,只听得“咣”一声,两人均跳出斗场,陆萱面色涨红,左手微微颤抖,如被雷击一般,疼痛酸麻,一双秀眼瞪着那黑衣男子,心下想道“师傅说的果然没错,魔教雷神殿的武功诡异刚烈,只怕胜他不易”。

那黑衣男子面色略微痛苦之色,左手手心一刀长长的口子兀自淌着血,心下恼怒愈盛“我身为雷神殿蜀山分舵护法,今日却连一个小辈都收拾不了么?我雷神殿向来一招制敌,我今日却被人所伤,这小姑娘神剑与剑法连绵不绝,继续打下去怕是胜算不大“心下计较一番,也不顾左手有伤,运起雷动,身体银光闪动,大喝一声

”呀“

身如闪电,啪啪啪,三掌齐出,萱只见对方身上银光一闪,随即自己面门便出现股凌厉的劲气,此时却避闪不及,心下空茫,身体下意识向后仰去,紫云剑向面门一档“铛”“砰”,陆萱正觉得右手虎口震的生疼,左胸却受到奋力一击,身体震地直飞出去,跌落在地,未及站立,忽觉胸口犹如锥心之痛,胸中气血翻涌,身体向前一倾“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风清见此情形,担心魔教男子趁势将其格杀,飞身立刻上前。弯下身去,正待伸手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陆萱,只见对方眼神忽地一凌,认出是“魔教一行的人”,以为这老头子前来擒拿自己,心下唯想到“便是死也不能让魔教的人抓住”。于是运起最后一丝劲气,紫云剑尚未运气便划向风清小腹。

风清伸手去扶女子时,突然觉得女子目光微变,当下一警,腹下一丝凉意划过,迅速运起劲力,将紫云剑弹了回去,身子顺势向后跃出,饶是如此,腹下仍是被锋利的紫云剑划出一道小口。

“姑娘,请听老夫一言……”

这陆萱此刻却哪里听得进去,只想立刻格杀眼前的“魔教中人”,也顾不得身上重伤,运起炎龙沧海,使出紫云剑“一浪三叠”。因身体受伤,劲力全部运用到剑身之上,身体便随着剑身直挺挺倒过去,将身体小腹以下完全暴露出来。风清只见一袭紫衣循着紫云剑直刺向自己面前,也不急细想,身子微微向右倾斜,左手正待出手挡格,却不料此剑锋却又生出三道劲气,直直射向自己面门,风清情知不能躲过,想要用“玄清掌”回击出去,但女子似乎不顾死活身体直挺挺倒向自己,若是自己奋力一击,怕这女子便当场毙命。于是风清只有运起劲力,使出斗转星移,身子随剑势而动,以劲气御剑于手,缠斗起来。

风清看着那紫衣女子因用尽全力使出这一招之后,身子更加虚弱,似乎快要倒下,正待过去扶住。

却在此时,只见一道黑影一闪,一掌击中紫衣女子,紫衣女子应声飞出撞在院墙之上,直把院墙也撞得深陷进去,紫衣女子登时气绝。

风清见那黑衣男子斜刺偷袭一掌之后,大口喘着粗气,面色惨白,左手伤口开裂,鲜血直流,想来刚才一战,已经耗费了男子全部精气。风清正待厉声责问男子,却闻背后蓦地大喝一声。

“混蛋”一声惊喝,却把大地都震动了般。

风清及众人均是一惊“来人好深的内力”。只见身前一道人影带着劲风雷闪而至,未见任何招式,竟是直接将那黑衣男子撞飞出去,眼见黑衣男子身子砸坏矮墙径直飞入院内,此番重击,那男子定是必死无疑了。

“想造反了?来来来,你雷爷爷正愁杀不得人,妈的”里屋的雷翔被突然飞入屋内的黑影吓了一跳,待低头查看,却发现是自己的人,心下怒火陡升,抽出身上的雷诀鐗冲了出去,对着风清大声喝道

“酒鬼老头,来来来,让老子给你醒醒酒“。这边雷翔大喝正待出招,却见风清并不注视自己,只是眼睛注视着院墙边一男一女,那男子虎背微曲,臂膀微微颤抖,双手正抱着一紫衣女子,身旁的另一女子早已经哭了出来。

”陆师姐……“女子旋即转过身来,对着众人呵斥道:”你们杀了我师姐,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杀掉,为我师姐报仇“。这女子正待拔剑,突闻一声厉喝“住手”,一男子冷言道:”我自己来“,只见男子身约八尺,着一身灰色道袍,面如冠玉,身躯凛凛,有龙虎之势;瞳眸萧萧,有肃杀之气。男子寒眼四射,众人皆是一凌,均感受到了该男子眼神中透露出的浓浓杀意。

“余师哥……,那你小心些”陆琰也被余狐怔住,有些害怕,平日里师哥并不是这样,只是萱师姐被人害死……,想到此处,又将众人恶狠狠一扫,随即退到余狐身后。

风清知晓此时如何解释都是无益,那灰衣男子功力之高深,只怕犹胜自己,哎,风清对正邪之分,魔教正派虽无多少成见,但今日之事却是魔教引起,若是与两位魔教中人对敌那男子,却是不屑为之,为今之计当是保全乡亲和族长,当下计议妥当,知晓今日免不了一场恶战,出身对那男子道:

“这位公子,令师妹之死虽有些误会,但却因老夫而死,少侠若是因此取我性命,我亦无怨言。只是老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还请少侠饶恕我的一干乡亲,他们手无缚鸡之力,迫于情势,实不得已“。风清看出余狐虽然极度悲愤,但仍能压制,想必尚能心存善念,希望能够借此保全村人的性命。

“好“男子低声应道,话音甫落,只听”轰“一声,余狐身体周围尘土飞起,全身泛起淡淡火焰之光,在夕阳的掩映下,正是一团燃烧的烈焰。

风清心中一惊“竟然在三十余岁已经达到如此境界“

未及思索,攻势已至。余狐第一击却是用腿横扫的攻势,飞腿夹带的劲气,刚猛逼人,风清哪敢怠慢,迅速运起斗转星移,准备先卸去一般劲气,待腿踢近自己身子再用全力挡格,否则此时挡格非将手臂折断不可。

风清用掌向前一推,眼前两条黑影甫落在面前,一人使用铸剑师炼制的黄铜鐗,另一人手拿一柄钢直刀纷纷抵在胸前,只听“铛“一声,两黑影及风清俱是向后一退,那男子原地立定,阴笑道:

“好,好,哈哈,在下便取了三位狗命“余狐大喝一声”去死“身子”嗖“地一声射到三人面前,风清确是心下暗暗叫苦,本来自己站出来与男子拼杀,便是消除男子心中怒气,又不愿与魔教人为伍,所以早已经准备将命豁出去,借以保全乡亲的性命,但刚才两位魔教之人为自己挡下一招,却激起了那男子压制的杀意,此时为了保全乡亲性命,看来只有与这魔教中人先将男子击败了。

风清心下苦恼,可余狐却威力不减,刚才一念之间,余狐已经连续攻出三招,这余狐使出均是下盘的腿功,加之本身内力浑厚,更是凌厉刚猛,且心中愤怒,杀意甚浓,对方三人虽是连续后退,但使出的“降龙腿“连续为风清化去部分劲力,另两人使出的惊雷掌威力也不可小觑,当下踢出十几招,非但没有伤到三人,余狐腿脚却感到酸麻。

雷翔似乎察觉到男子体力消耗比之三人要快些,嘿嘿笑道:“老头,那小子虽然年轻,不过我们三打一,打不死都能耗死他“,身旁黑衣男子默默点头,风清唯有无奈苦笑一声。但三人均紧紧盯着余狐,谨防那动如闪电般的攻击。

只见男子慢慢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夕阳,眼神却泛出一丝淡淡哀伤。余狐将身子微向前挪,风清三人均是警惕地立定身子,全身运起劲气。只见余狐右手伸向后背,取出一柄白布包着的长剑。“嘶”白布被一扯迅速被割开,那把宝剑立刻泛起鲜红的亮光,将男子满身也映的通红,周围的众人、古树均染成鲜红颜色,不知是这火红的夕阳,亦或是这血色的宝剑。风清被那宝剑的红色光芒怔住,微微看见剑身上似乎有一片片血色的鳞片,端视一阵,风清蓦地发现,这红光并不是那剑身所发,而是夕阳的映射,只是,只是那夕阳的光线此时竟被那宝剑一丝丝吸收,隐隐发出龙吟之声。

“是逆鳞”雷翔满目惊愕,脱口而出。

却在此时,男子将逆鳞宝剑举向头顶,红色光芒似被带动了,余狐手持逆鳞,快速挥舞,三人之间眼前无数剑气,夹杂着鲜血。

“炎龙——沧海”,

余狐一剑直刺而去,身子周围早被火红的劲气包裹,成龙形呼啸向三人吞没而去,而龙头处却又有无数鲜红剑气劲射。“嗥”巨大的龙吟之声,刺眼的鲜红光亮,将周围众人惊得呆住了,就连身后的陆琰也惊得愣在那里,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幸福的笑意。

“碰,轰轰”听不见一声惨叫,地面尘土飞扬、碎屑四溅,众人在一阵灰蒙过后,只发现地面上三人原来站立的地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周围的树木房屋燃起了大火。而对战的四人均撞碎了院墙,落入院内。

“清长老”

“给清长老报仇”

先回过神来的乡亲看到眼前情形也知道清长老凶多吉少,于是纷纷要冲进院内为风清报仇。

“哼,一群走狗,你们杀了我师姐,我才要报仇”陆琰本就为陆萱的死伤心愤恨,刚才要不是余狐喝止,只怕早就冲上砍杀众人了,现在又听见这些狗贼居然喊着“报仇”,又激起心中恨意,抽出身上青云剑,直接使出青云剑法“落叶潇湘”,可怜这些村民都是普通人,一点招式功法也无,不过众人从小在村中长大,对清长老这位和蔼又幽默的老者十分敬爱,虽明知敌不过眼前的女子,却无一人逃走——虽然逃走也是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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