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问:“你知道?”
张贵道:“陛下不妨与臣微服出宫一下,陛下到时候会找到答案的。”
“好!”
天启便在当晚与张贵一起微服出了宫。
“你要带朕去哪儿?”
天启问着张贵。
“青楼。”
张贵回道。
天启诧异地看向张贵:“你不会是要朕?”
天启说着就退了几步:“你姐知道了不好。”
“陛下误会了!臣的意思,陛下要想知道您为何被骂,就只能来这里。”
张贵说道。
“为何?”
天启问道。
“陛下可知道,为什么青楼娼馆大都开在书院学宫旁?”
张贵不待天启回答就道:“原因就是读书人们除了读书外,最喜欢来的就是这个地方,不然何以谈才子风流呢。”
天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张贵带着天启到了青楼后,就寻了一处暖阁坐下。
如今大明士林倡行的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尤其是在这烟花柳巷,没有在屋里和女人单独交流的士子们,皆是刚刚结束了风月上的韵事,进入了贤者模式,此刻皆不爱谈女色,只爱谈君王社稷和胸中抱负。
因而,张贵和天启很快就听见这些士子开始议论起天启来。
“素来听闻如今天子只好三样事,一好木工,二好走马,三好听戏,唯独不好政务,幸而如今福清(叶向高)执政,启用东林群贤,故众正盈朝,才使国势不废!只是,天子多不德,竟无人力谏,使人忧愁啊!”
此时,就有一士子乜斜着眼,喝着一女子递来的酒,毫不留恋地将眸光从眼前女子身上移开,说起国事来。
天启听后心里顿时就有些火。
要知道他现在这个年纪,还是一血气方刚的少年呢。
但张贵握住了他的手腕:“陛下再听听。”
天启点点头。
“是啊,我听说,如今天子不识一字,甚至荒淫无道,与自己乳母乱伦,有内宦相劝而不听,乃至朝臣们请旨令客氏出宫,天子也不准,明显就是因为与乳母有奸情。如此悖逆人伦,非昏君做不出也!”
另一士子也跟着说了起来,且怒拍几案:“国家养士两百载,我等岂能坐视天子昏聩至此,将来若能列于朝班,定要进谏君父,叱责其昏聩事!”
“陈兄可谓壮志凌云!吾等深敬之!”
一些士子因此附和起来。
而天启已经铁青着脸,对张贵咬牙说:“朕是好木工,但朕可从没荒废政务!朕练习骑射是为强身健体,怎能说成是好走马!朕是听戏,但不过是闲暇消遣而已!这也罢了,为何如此污蔑朕和乳母,这将来,使后人如何看朕乳母?难道她辛苦抚育朕一场,还得被骂成淫妇?!”
“昏君当朝,后患难料啊!”
“如今这位大明天子,不只是与乳母乱伦,更与其内弟张国舅有龙阳之事!”
“没错,诸位自然也应该明白,为何信王长住于宫,而未就藩,其原因也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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