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阳草?
听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是一愣。
“万老,您说什么?”
“截阳草,我好像在医书里看到过,不是已经绝种了吗?”
“截阳草只在江侧出现,只有洪水泛滥后偶有出现,已经六十年没在市场上出现过了,这小子怎么可能会有?”
“小子,你不会随便拿了什么草药,来糊弄人吧?!”
不识货的年轻医生都不知道截阳草是什么,就算年纪大一点的,也都只是听说过截阳草,可从没见过。
只有万老。
他吞了吞口水,脸上年迈的皮肤肉眼可见的耸动着,表现着他的激动。
一边往前走,一边又在喃喃嘟囔:“截阳草,偏阴近水,祛毒良药,只要有这东西,小鱼的肾衰竭,或许真有治愈的可能!”
“真的!?”
万老话音一落,四周瞬间沸腾。
姜道川两口子激动地扑上来,仔细看那株宝贝。
万老也目光灼灼,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那株平平无奇的草根:“是、就是截阳草,自从我三十岁见过它最后一面,此后再也没见过——小兄弟,你、你怎么会有?”
我会告诉你,我是从地摊上几块钱买来的?
杨北心里嘀咕一声,淡淡的说:“截阳草是很罕见,但还没绝迹,深山荒林,人迹罕至之处,还有些根叶。治这小娃子,这颗够了。”
万老深吸口气,俨然一副无法平静的样子:“我安逸在城里太久,有多久没进山,寻过药了?”
有万老确认,再也没谁认为,这是随便找来的草根了。
姜道川此时也激动的看着杨北:“那小先生,该怎么办?”
“我看过他的脉象,体质太差直接服用会受不了截阳草强烈的药性。”
杨北淡淡的说:“所以才需要用药浴,万老是吧?劳烦你腾一间房子,准备木桶了。”
“没问题,我们这都是全的。”
这可是本省中医行会的根据地,药浴作为中医为数不多的治疗手段之一,肯定是有准备的。
万老瞪了眼万承龙:“去,把药桶备好。”
“慢着。”
杨北打断,斜斜瞥了眼万承龙:“我能放心他?”
他这话的意思是,万承龙之前表现的如此抗拒它,在药桶上做手脚,怎么办?
比如将一味药粉抹在桶壁上,轻轻松松就能破坏药浴的疗效。
不是杨北多疑,是之前给大头看病时,已经有汪强这个先例了,为了逞一时之快不把病人当人看的医生,得防着!
万承龙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脸色猛地涨红,叫道:“我、我万承龙还没有那么下作!”
万老也笑了:“小先生放心,这小子虽然好胜心强了些,可若是敢做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我肯定打断他的腿!”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北才点了点头,冲万承龙摆摆手:“去吧。”
那样子,好像在给狗腿子下命令似的。
万承龙憋屈的不行,涨青着脸去准备了。
一刻钟后,木桶放在了一间病房里,随时能进行药浴。
这边杨北也把药水调配好了。
切下一片截阳草时,杨北还有些不舍,毕竟这种宝贝还是很难见到的。
但,既然是药,就该用来救人。
在木桶中倒入温水后,杨北亲自将煎好的药倒了进去,顿时,病房里就飘出了阵阵药香。
姜母,也帮小鱼换下衣服,扶了进去。
小家伙闭着眼,偶尔小眉头耸动一下,让姜道川两口子,心都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剩下的就不需要杨北做什么了,他站在病房外看着天上开始落雨,双手背在身后,如一枝笔挺的寒松。
周围那些名医高徒,都离着他远远地。
有人凑到楚南山旁边,低声问:“老楚,你从哪找来这么一小子?”
“嘿,你猜。”
楚南山站在一侧看着杨北,好像回忆起了什么,眼中全是欣赏。
万承龙忙活完后,走出来还瞪了杨北一眼:“要是出了岔子,你就走着瞧吧。”
杨北没鸟他,等雨淅淅沥沥下了半个小时后,姜道川两口子出来了,满脸都是激动地泪水,走到他面前重重鞠躬。
“小先生,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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