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私塾,风珏并没有想着一股脑的修行,他功课也没落下,他可不想当一个只会打架的武将,他要做武将,也要做有脑子的武将,白天跟着夫子学习四书五经,晚上再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修行纳灵,他不敢在寝庐中修行,虽然说修行不会有太大的动静,但是时间久了,同舍生看到自己每天晚上都盘腿打坐,总归会起疑心,于是他干脆每天晚上都跑到城外或者没人的胡同里,修行一个晚上,等到天亮了再回去。私塾里,本来就有很多人看不起他,都觉得他是乡巴佬,同舍生皆披琦绣,同舍生皆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腰白玉之环,烨然若神人,他则缊袍敝衣处其间,总显得与他人格格不入,因此他晚上夜不归宿,也没人管他,都因为他是没钱了,晚上出去打打零工,挣点钱用。
但是时间长了,他觉得这样也不太好,冬天在外面总归是寒风刺骨,他自己要是抽一部分灵力御寒,自己辛辛苦苦攒的灵气一段时间又会用完,而且经常在外面,一整夜不回去,总会有人说闲话。他也很为难,不过还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有人来帮他解决问题。
一天晚上,风珏正在思考晚上要不要出去的时候,一个纨绔子弟闯了进来,这个人叫赵殷,听说他爹年轻的时候在山里找到了一座金矿,然后就偷偷地淘金赚钱,后来挣了点钱之后,就找人把山围了起来,给了乡里官府一点钱,乡里官府也没管此事,澜国疆土太过辽阔,有的人运气好找到一座宝库一夜暴富是常有的事,官府也管不过来这些事。
赵殷原本是不住寝庐的,他每天都是家里差人马车接送他的,他是来叫风珏同寝的人趁着夫子熟睡,一起去看镇上的灯会,刚进来就看到风珏摆着臭脸,就骂他是乡巴佬,没文化,风珏也不想理他,还是安安静静地思考自己的事,他顿时来了火气,觉得一个乡巴佬还敢跟自己摆脾气,就顺手推了风珏一下,风珏摔倒在地,他当时很想调动灵力,给他一拳,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爬了起来,依然没有理他,赵殷见状,就想给他打趴下,还好其他人拦着,怕出了人命,毕竟赵殷的纨绔他们是见过的。
此事惊动了夫子,夫子无奈,他也不敢动赵殷,赵家毕竟是当地的豪绅,他也不敢惹,风珏又跟其他人格格不入,但是风珏天资聪颖,七岁便能熟读四书五经,夫子也不想风珏天赋埋没,就把自家柴房收了出来,安置了床铺,让风珏一个人住在柴房。所有人都在笑话风珏,他却喜出望外,自己一个人住,不就有了极好的修行之地,刚好解决了自己当下的烦恼。
风珏就在这柴房里呆了两年,这两年里,他把柴房变成了自己的一方天地,不仅在这里修行,还一直在收集有没有灵气充裕之地的消息,比较赵殷他爹都能捡到一座金矿,自己想找一个地方应该也不难。可是,两年了,他都要从私塾离开了,他都还没找到。
在私塾的学习时间只有三年,三年里,夫子的授课风珏一节都没有落下,可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私塾的学习到此为止了。临行的一天,风阳来接儿子,夫子把风珏和凤阳叫到房里,拿出一套全新的四书五经递给凤阳。
“风珏资质尚可,日后若能加以勤学,定能造福一方,站在天子旁侧,为天子指点江山,平定天下,也未可知。”
风阳其实也不能完全听懂夫子那文绉绉的话,但他知道夫子是在夸儿子,他连忙将自己给夫子带的柿子放到桌上,将四书五经接了过来,连连道谢。
风珏却能听出夫子的意思,夫子自己好,他不像其他人一样排斥他,而是真心觉得自己是个可造之材,夫子也许将自己未完成的愿望都寄托在了他身上。他稽首向夫子行礼,“学生愚钝,未能学的夫子分毫本事,待学生日后衣锦还乡,定报夫子传道之恩!”
“好,希望我能看到那天。”夫子笑着说道
回家的路上,风珏坐在牛车上,想着现在结业了,不受学业困扰了,自己也该竭尽全力去找找适合修炼的地方了,不然十八岁对他来说,真的不够他达到引气入体之境。
“珏儿,回家之后,你就安心在家读好夫子给的这些书,再苦读十年,然后去参加天启大会,给你爹长脸!”
“别了,夫子给的这些书我都倒背如流了,况且现在还早,我现在学了,到时候就忘了,还不如跟着那么做做农活,再去找点事做,补贴一下家用,平日里抽空温习一下内容,效果还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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