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璧,凡事总会遇见挫折或困难,当你遇见的时候切记,不要怕、不要慌,只要多加努力、坚持到底,成功一定属于你。知道吗?”
从过往的记忆之中回过神来,她握紧拳头对自己加油打气道:“沈沉璧,你要加油,不管遇有任何困境凶险,你一定要努力突破、坚持到底。你一向是最棒最优秀的。对,一定没问题。”
她勉强起身,来到妆镜前坐下。
看着镜子里,农家少女的肉身与陌生的容颜,沉璧发现若不细看额上伤处,原本这少女的容貌是清秀脱俗的,她莹肌赛雪,可颊上却又透出一抹红晕,双眉浓淡适宜,还有一双不大不小水汪汪而有神的眼睛,且又朱唇皓齿,几分打扮后虽不显艳丽华贵,却是十分秀雅端庄,颇有小家碧玉之风采。她平日里虽做些劈柴打水等粗活儿,但不常在太阳底下务农,又只帮忙家里做些家事或者养养家禽家畜等杂事,所以尚能保有雪白肌肤。唯独缺憾,便是做粗活儿的一双粗手。
她搜寻脑袋里有关少女的记忆,知少女一家已惨遭多尔衮手下杀害,对于多尔衮的纵容及其手下的冷血无情,她十分厌恶,甚至有种痛恨想要替天行道的正义感填膺。
她摸了摸少女的容颜,叹道:“你叫朱儿是吧。朱儿你放心,我既已藉你肉身寄生于后金、大明时期,绝不负你肉身活命之恩,定会代你好好活着。”
此时窗外的月光透入,地面上有着雕花窗棂细致的影子。那月光洒在沉璧身上,她虽觉孤独却有了活下去的目标与方向,此刻竟暂且不感彷徨与茫然了。
午后,金灿的阳光正柔柔地洒进贝勒府邸的花园里。
沉璧身子好些,府邸里的丫环便替她梳了那时期所时兴的“两把头”,头上一字型横长发髻簪有牡丹花及玉雕木兰发簪做为装饰;后脑则饰以精巧流苏的银发饰。梳妆好后,她便信步走至府邸花园。花园里有一小小池塘;池畔有一小露台,周围护以槛杆,似警示游园之人小心步屡,勿近池水。一旁有座曲折小桥越过池塘,通往池的另一边;小桥两旁一贯白玉雕栏,置有一盆盆栽,一片绿意妆点,盎然典雅实可怡人心怀。池中浮有荷花与荷叶,有盛开;也有尚含苞待放者,一小丛一小丛宛如水面装饰,放眼望去很是清幽雅致。
沉璧正驻足在花园里头赏花,一并偎在阳光的怀抱之中,觉得既温暖又舒服。见不远处有玫瑰花丛,趋近,闻着玫瑰花香,陶醉间不免想到二十一世纪。
“嗯,这玫瑰不比台北建国花市的玫瑰差,真是一样漂亮。”
“姑娘……”一个慈祥温柔的声音从沉璧身后传来。
沉璧回头一望,见是一名气质雍容华贵,身着白色旗服,约年届中年的女子款步走来。她头上簪有鲜花及水晶发簪,旗服上的襟口是黑白银相间的华丽刺绣,此外还戴有一串璎珞项链于胸前,与襟口上的刺绣相互辉映、彼此衬托。服饰袍身乃锦缎所制,布面上有着亮面花卉图案。她两手无名指与小指各戴有镂空制法的黄金护甲套,上镶嵌着浅绿色的美玉,看来十分精致漂亮。
沉璧向她颔首,“夫人您是?”
“我是多尔衮的额娘。”她一开口,声音竟如此轻柔,宛能揉化暴戾一般。
“原来是大妃娘娘。娘娘吉祥。”沉璧赶紧行个屈膝礼,心想,原来竟在这儿遇见努尔哈赤的大妃,阿巴亥。她圆润白晰的脸蛋,蛾眉粉黛,双腮薄染绯红,微倾螓首间,似见眉宇含忧敛愁。娘娘的气质如此高贵端庄,她一时之间居然看傻了眼,只是对于她眉宇间的忧愁,她有些不解。
“姑娘应是多尔衮带回来治伤的吧?”阿巴亥笑,“多尔衮从没带过姑娘回贝勒府邸,除非是他中意要收作侍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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