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众小女使齐齐打发出去,待浴室空无一人之后,她娇花似的面容沉沉下坠,在腾腾热气里迷蒙又冰冷。
回想起那张堆笑献媚的脸,胃内一阵翻涌,火辣辣的灼烧感延烧至五脏六腑,灼得心口痛,头也痛。
定定凝神望着细白臂膀上带着浴水的玫瑰花片,一阵出神。自己想当然萧政通是第二个谢必安,色迷心窍,屠狗之辈。有谢在前,她以为自己长袖善舞,从善如流,可当那双手压在肩上时,那种恶寒与嫌恶,竟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一任身体顺着浴壁下滑,待温热的水漫过额头,窒息感缓缓袭来,胸口憋闷快到极限那刻,她忽的失笑,此刻怎的会惦念起那个阉贼。
这念头一起,她忽地睁眼,心底登时腾起一阵骇意…
披着一件湘妃色外袍走出内间,在梳妆台前直愣愣坐了半晌,她忽地吩咐道:“拿酒来。”
眼见公主颇为失意,小女使正要出言相劝,红河反倒拦住轻声道:“去取吧,公主此刻只怕苦闷着呢。”
上好的木兰春,入口清香,后劲儿极大。喝到微醺,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渐渐在眼前重叠,她忽的鼻头一酸,眼眶也有些发热。
别过脸轻阖眼眸,待那阵酸涩消失殆尽后,她将酒盅扔向那人,冷冷吐道:“千岁此刻前来所为何事?”
谢必安两指夹住细细杯身,轻放在小几子上,一味含了温凉的笑道:“公主勾引人的技术愈发纯熟了,探子报说,新上任的萧大人神采奕奕,怕是如今还在美人乡里出不来呢。”
话虽如此,那双眼愈加沉顿,周身感觉与往常也不大一样,总觉得腾着黑色杀气。
秦章仪慵慵冷笑道:“不是本宫纯熟,只是站在本宫面前那是个真正的男人,女人天性罢了。在你谢千户面前,本宫就是有千百种手段,也使不出来。”
自二人苟合之日起,她便明里暗里以此讽刺,以前只说假话,如今听着,谢必安竟咂摸出几丝真话的意思。
他不语,将人拦腰抱起扔在榻上欺身上前道:“你唤他萧郎?”
热气细细密密喷洒在脖颈上,秦章仪没由来的一阵抵触,双手成拳抵在他胸口不想让他碰自己,因着酒劲猛烈,倒也使不上多大力气。
谢必安咬牙切切道:“通常寻常百姓家,丈夫赌博欠了账才让妻子去卖,臣少公主什么了,公主这般做,是在挑衅臣吗?”
见眼前这人红着眼似是气急,秦章仪一挑眉:“你气什么?一介小小中常侍还要…”
话没说完,谢必安俯唇吻她,身下人虽有挣扎却挣不开,只好敞开一切任他为所欲为。
衣物尽数扔在地上,二人坦诚相见之时,谢必安眼底的疯狂欲望浓烈,好酒将美人儿冰肌玉骨染成绯色薄云,他却敏锐感受到身下人微微颤栗。
良久,他轻嗤一声:“公主原来也会害怕?当真是醉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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