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拓鞋样子也犯不上在鞋中藏荆棘啊,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曾远一张老脸忽然变阴森可怖,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曾姝揉着脚底板怨恨道:“拓什么鞋样子,无非是借口,二妹又没有缠足,难道与女儿的不同么?要女儿说,定是红袖招的人假扮栾废物的侍卫借机来报复二妹。”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李云脑中轰然大响,浑浊的老眼亮了亮:“姝儿的话倒是点醒了娘,墨儿的脚还真与你的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曾远与曾姝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李云正要开口,门声响动,是曾墨带着曾离回来了,曾远慌忙将那装点心的袋子塞到角落里,三人心照不宣的闭紧了嘴,李云点了油灯,屋中的昏暗被驱散。

“娘,这是谁的绣鞋,上面的刺绣好美啊!”曾离蹦跳着进屋,一眼便看到了油灯下那双精致的绣花鞋。

“这个….”李云捋了捋乱发,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是…栾质子送给墨儿的。”

“无缘无故的送我双鞋?”曾墨狐疑的看向那绣鞋,绣鞋用的是上好红缎面,鞋帮两侧彩绣折枝花卉,却也是多数贫民女子梦寐以求之物。

曾姝脸色讪讪悄悄穿好了旧鞋,视线却在曾墨脚上扫来扫去:“这有何好奇怪的,或许是感激二妹那日维护他才送的,不如二妹来试试,看合不合脚?”

“不要,送你了”曾墨淡淡的说道:“真是的,送鞋还不如送一袋子馒头!”

李云自里屋掀帘子走了出来,语气有些不自然:“娘在锅里给你跟阿离留了些野菜粥,你们快去吃吧!”

曾墨嗯了一声,将在河里捞的几条小鱼递给李云,不知是不是中了暑热,她只觉的头疼的厉害,又累又饿,勉强喝了碗菜粥,便合衣倒在了床上。

似睡非睡间似乎又回到了那座黑黢黢,毛骨悚然的弃婴塔内。

堆成了山样的婴孩骸骨,隐约还能听到几声垂死挣扎的啼哭声,浓烈的腐臭气息在塔内久久不散,无数的蛇鼠虫蚁在窸窸窣窣的爬动,猖狂的啃噬。

突然,亮光骤闪,数枝燃的正旺的火把由黑洞洞的塔窗扔了进来,瞬间塔内燃起了熊熊大火,惊惶万状的鼠蛇四下溃逃,尸体被烧焦的焦臭味与炙热的火舌扑了她满头满脸,眼睛被熏的生疼,怎么也睁不开………

好热…..脚底似乎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划过。

她打了个冷战,忽的清醒过来,心口突突直跳,看时辰大概到了丑时,隔壁却传来窃窃低语之声,想起回家时养父母一脸的古怪,还有房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糕点香气,她悄然起身,摸到了养父母的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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