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远深第二天赶到席家老宅的时候,席老爷子早就准备好了家法。
“孽障!跪下!我席家就没有你这样的逆子!”
席家老爷子已是古稀之年,身体并不是很硬朗,此次动了怒气,血压都升高了。席远深虽然担心爷爷,却也是倔着性子,跪在老宅堂前一言不发。
“好,好个硬骨头,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吗?白露那个女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你对她这么念念不忘?”
席远深吸一口气,依旧沉默以对,席夫人在旁边担忧的看着儿子,忍不住出声劝说:“远深,和爷爷道个歉,以后断了和白露的联系,好好和姜殊过日子。”
沉默,席远深依旧沉默。
“好你个逆子!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我也就白当这个席家家主了!
席老爷子愤怒的扬手举起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
席远深闷哼一声,这皮鞭浸泡过冰凉的盐水,韧性十足,几下抽下去,白色的衬衫已经渗出点点血色。
“认不认错!”
席夫人在一旁已经吓得白了脸色,双手颤抖地捂住嘴巴,可是席老爷子还在气头上,谁也不敢上去劝一劝。
粗糙的鞭子一下一下的落下,席远深的白衬衫已被鲜血染红,面色苍白,额头满是细汗,然而祖孙两个都互不低头,好像谁先低头,谁就输了一样。
“爷爷!”
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到摇摇欲坠的席远深身上,替他挡住了狠狠的一鞭。
“爷爷!我求您!求您不要打了!!”
姜殊得知爷爷取了家法,第一时间就赶来前堂,看到了浑身是血的席远深,然后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
她泪眼婆娑,浑身颤抖,祈求的看着爷爷。
席老爷子深深叹气,好像泄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鞭子轻轻放在桌上:“罢了,罢了,我老了,管不了了,扶我回房吧!”
席夫人回过神儿来,马上叫了身旁的佣人,一起扶着席老爷子回卧室,临走前,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靠在一起的两人。
席老爷子走了之后,姜殊才颤抖着双手伸向席远深的后背,想仔细看看他伤口,可是却被席远深推的一个趔趄。
“走开!”
他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单手撑地,艰难的站了起来,然后走回了房间。
姜殊坐在原地,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现在不敢再去找他,她只会让他厌恶。
直到深夜,四下寂静无人,姜殊才敢拿着绷带和外伤药,小心翼翼的打开卧室的房门,看一看席远深的情况。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夜灯,他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后背伤得严重,他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还有细汗沁出来。
姜殊踮着脚走过去,半跪在床边,想替他处理一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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