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玲插着腰,毫无底气地说:“我我我…我哪里没有朋友了。”

从渊不掩饰地笑着,低沉悦耳,扶玲仿佛看见了他眼里的星光,愣了一下,大师兄长得也太好看了。

扶玲摇了摇头,他可大你两百岁零三个月,想什么呢。

扶玲抛开杂念,问道:“这个地方有故事吗?”

缓缓起身,牵着扶玲的手走向宁阳生,轻声说:“确实有些,不好的故事。”

走到桌前,从渊拂袖而坐,细长的手指摩擦的杯子的杯沿,缓缓出声,“淮城的故事还得从一百年前说起…”

扶玲的师傅无涯有师兄弟五人,无涯排行第四,大师兄骆源已仙去,二师兄鹤鸣是现在的无极宗的掌门,三师兄缚清是训诫台的长老,唯独五师弟无人提起。

这个五师弟叫宁峥,百年来,宁峥的名字逐渐消失,甚至新来的弟子都完全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曾经百年难遇的修炼天才,在一场历练之后成为无极宗不愿提及的过去。

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在历练之后,他戾气横生,偶尔癫狂,最后竟然持剑杀人。

无极宗依宗法将他锁在思过崖,受鞭刑七七四十九鞭,罚面壁三十年。

作为五人中天赋最高的人,他的师兄们不愿见他走上不归路,其中大师兄骆源最甚,因为这个小师弟是他一手带起来的。

难以想象一个骄傲阳光的少年长成今天这样,骆源每天都到思过崖去开导宁峥,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却一无所获。

本以为这件事会以宁峥面壁三十年而结束。谁曾想,突然有一天宁峥竟杀害同门师兄,叛出山门。

被宁峥杀害的就是他的大师兄骆源。

之后,无极宗派弟子前往截杀宁峥,但宁峥的修为以诡异的速度增长。最后是扶玲的师傅无涯和师伯缚清联手将他截杀于淮城。

宁阳生听得入迷,突然出声道:“这个宁峥为什么杀他的师兄啊。”

一旁的扶玲也是很不解,同样迷茫的看着从渊。

从渊喝了一口茶,又说道:“因为,魔。”

宁阳生拍了拍桌子,恍然大悟,举着手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因为他被魔头控制了,头脑不清楚,失手杀人。”

扶玲无语凝噎,听起来确实有几分道理。

但这诺大个无极宗不至于看不出来他被种魔了。

除非他是,半魔。

人与魔生下的孩子,大多数孩子都会夭折,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这些人魔后裔在没有觉醒魔族血脉之前与常人无异,但在觉醒过程中会六亲不认,弑杀成性,直到完全觉醒,没有人知道触发觉醒的条件是什么。

宁峥的事件太符合了,这也是无极宗闭口不谈的原因吗,毕竟修真者与魔势不两立,第一宗门收了个半魔,简直是奇耻大辱。

从渊并未反驳宁阳生的话,仿佛默认了这样的解释。

“那淮城在那呢?”扶玲问道。这个故事里淮城的戏有些少啊。

“这你就得问师傅他老人家了,毕竟师傅追了十年才追到,只要人死了就好,至于死在哪儿,并没有人关心。”

那我这不是问了个寂寞,扶玲有些哭笑不得。小声嘀咕着,大师兄你就挺关心的。

听着这话,从渊说道:“毕竟宁峥…师叔剑练得极好,这天下也没有几个人有他这般的悟性。”

扶玲手撑着下巴,叹了口气,哎,果然,只要与剑相关的,大师兄都格外的关心。

“大师兄可以说说这个宁峥吗?”

“可以。”

……

扶玲不是一个好奇心强的人,但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有些事情是还需要弄清楚的。

*

青云宗

蝉鸣了了,树叶沙沙,愈显空寂。

微光闪烁,只见一人影在小院中,手持一长竹,身姿利落,‘剑’气凌厉。

完美收尾后,细碎的刘海下眼神犀利,仿佛刚刚的‘剑’气余韵犹在。

距离他拜师已三月有余,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那小孩的声音了。

而远在无极宗的扶玲一夜无梦。

平时幼学的课业十分繁重,虽说于修炼上天赋十分重要,但总有人不认命,导致幼学总体考试水平直线拔高。

“到今日,你们也学习了不少知识,修炼一事不在于书本,运用才是重中之重,今日,来一次课堂小试…”课学夫子站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讲着。

堂下的学子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毕竟都是没到十岁的一群小孩,平时如何上课都没关系,一要考试都难免紧张起来。

特别是扶玲身旁这位,一听到要测试,就坐立难安,身体在板凳上扭来扭去,如坐针毡,若不是扶玲太了解他,还以为他是着急上厕所。

扶玲用手肘轻碰了身旁的宁阳生,小声说道:“别扭。”

宁阳生咽了咽口水,低声回道:“我没扭…我不会啊…考啥呀这…”

……

这还没考呢,就开始头脑不清晰了,绝。

宁阳生僵硬的转过头,看着淡定的扶玲问道:“你不怕吗?”

这考试有什么的呀,想当年,她周考,月考,天天考,这五月才测一回,都是小问题。

扶玲自信一笑,向他比了个手势,仿佛在说着,放心,我罩着你。

原本僵硬的肩膀缓缓松了下来,考试什么的,点中了宁阳生的命门,他想起了在他这短短的八年六个月的生涯中,因为考试挨了他爹多少顿“毒打”。

淡定淡定,这是在无极宗呢,可不是在家里,宁阳生暗自给自己打气,给扶玲露出个笑容。

看着他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扶玲想起了宁阳生曾与她说过,在宁阳生所在的七星门,生为少门主,魔鬼训练是不可少的,但宁阳生实属是天赋和勤奋占了天赋,别人练一月他只需十天半月,别人练一年他只需半年,甚至于更短。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极具天赋的人,独独害怕考试,一到考试就大脑放空,手脚冰凉,以至于宁阳生他爹以为宁阳生在糊弄自己,少不得吃几顿家法,后面更加害怕考试了。

扶玲伸手去握了握他的手,果然是冰冰凉凉的,安慰的捏了捏。

考试开始。

由于第一场是理论考试,大家都写得得心应手,令人苦恼的是第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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