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此次兵发滁州粗略计算,有二十余万,献营他们这一路三阵精锐骑兵,共计两千多。

王贵作为献营嫡系,关键的战术布置当然要起表率作用,与其余两阵骑兵头领列队在最前面,身后兄弟列马阵为五个一两百人的方块。他的身后跟着的徐开地等一众百户,身边两位则是同等级的千户级别人物。

两人看王贵的眼神都带着几分轻蔑,据说这两人都是卫所出身,世袭军户,算得上是在官军体制下长大的。

身材健硕,骁勇善战,只因受不了俸禄和赋税的压迫,才举了义旗,从了农民军。

能够做到千户这种级别,能力自然不会差,可张献忠却更愿意相信同乡出来的嫡系,将大多的好差事都快给王贵,他们自然不负,双方的梁子也就此结下。

“传献营令:洪飞部先出,绕行佯攻滁州北城门,务必引起他们防御恐慌,分散他们东城门的防守力度,现已派两营步卒前往,若能破滁州城门,加功一等。”

李定国满脸英气,还是个白面,站指挥台上,已有了一副难以言表的气质。

“洪飞部接令!”

徐开地留意到,左侧的洪飞,应一声稍稍侧过脸,看王贵一眼,继续听李定国布置行动细节。

“孙新部有两个任务,其一,主力助阵大部队攻城,想办法降下吊桥,掩护檑木战车和云梯破门登墙,二即刻将这封书信送到曹操手中,让他务必拦住支援军队,为我们攻城争取时间,破城抢掠资源后能够安然离去。”

滁州为江淮直隶州,钱粮资源当为除凤阳外最丰盛着,起义军无正当收入来源,背后也无甚支持,一切当然就只能靠抢,不能停下来。

“接令!”

孙新翻身下马,走到指挥台下,一剽悍大汉将书信传到他的手中,面无表情退了下来。

李定国的传令无缝连接道:“王贵部精锐,补强攻城战线,一旦城破,务必第一时间冲入城中,攻破官军最后残众,找出钱粮、兵器、火器诸物,将其尽数带回。记住,此为最关键重要的行动,千万不可出什么差错。”

“接令!”王贵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诚恳喊道:“定不负将军所托。”

“定不负将军所托!”他这一喊身后五个方阵的兄弟们也跟着齐声呐喊,猝不及防的声音,吓得周遭人马皆是一惊。

成百上千人的齐声呐喊,气势磅礴,震耳欲聋,远处山林都可见惊鸟出林,其余两营瞬间感觉气势被完全压制住。

这种被视作马屁精的话孙洪两人听了是想要骂娘的,自从一年前,新的徐开地降临后,王贵营中便出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口号,别的不说,在士气和减少作战伤亡上,确实有了质的飞跃,这也是王贵作为嫡系,被张献忠用来制衡另外两人的原因。

李定国将军令传达,听到这样的磅礴宣言,还颇为满意,转身回便营中复命去了。

三阵骑兵,接令当即按序列阵分配好,等待策马上来的传讯兵传来出发的军令便冲出军营。终于,传令兵高举大旗,冲上指挥台,将大旗划下,大喝道:“洪飞部,”骑卒,出!

“孙新部,骑卒,出!”

“王贵部,骑卒,出!”

三令齐下,擂鼓助阵声响彻云霄。

闯营辕门大开,遍地骑卒蜂拥而出,尘烟滚动,地动山摇。骑卒军伍中,旗帜迎风招展,出营几里路后,分作了三批,各自朝指定的战场奔腾过去。

十多里的脚程,乘快马不过须臾。

王贵让徐开地领手下弟兄列阵中军,后者没有答应,与几位相熟的百户并驾在王贵身侧,结合前世部队的训练,经过这段时间的历练,他在军中也练出了一身不错的身手。

徐开地一边策马一边喊道:“老舅,我刚刚看了,那两个扑街的脸色可都不对,一会我们可要小心他给我们使诈!”

王贵亢奋得哈哈大笑道:“狗日的瓜怂,就将军分的这份差事,谁看了能不眼红,只要他们不坏大事,我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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