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事件很快结束,李建成就回味过来,薛收死的是养父,入狱的则是生父,薛道衡。
薛道衡是当今文坛领袖,出去走一圈,随便拉个人问问当今谁的诗词写的最好,答案唯一,就是薛道衡。
连杨广都是他的舔狗。
隋文帝时期,薛道衡被弹劾结党营私,要流放岭南,杨广特意送去密信说要保他,当时杨广还不是太子,要保一个被流放的犯官,可以说是冒着巨大风险。
但薛道衡他清高,他了不起,他看不上杨广的为人,压根不鸟人家,还宁愿走远路,也要特意绕开杨广所在的扬州。
后来杨广登基,还没改元呢,想着薛道衡还在岭南受苦,心里难受,立即赦免召回京,还打算授予高官。
薛道衡回京,没念着舔狗的好,挥毫泼墨就是一篇颂词,写给谁呢?
流放他的杨坚。
“我父前月上奏一篇《高祖文皇帝颂》,圣人说是《鱼藻》之意,很是不喜。”
《鱼藻》是《诗经》中的一篇,通过歌颂周武王而讥刺周幽王,也就是说,杨广觉着薛道衡是通过歌颂高祖皇帝来讽刺自己。
李建成觉得不对劲:“薛公前月上奏,圣人只是不喜,没有当场治罪,而今下狱,应该另有隐情。”
“咳咳...”薛收边咳嗽边咕嘟一大口酒,润了润嗓子:“三日前,圣人下诏收集北周、北齐的乐工和天下的散乐,太常高颎上奏制止。”
“齐国公刚复起就劝停政令,只怕为人不喜。”
“家父也干了。”
“怎么说?”
“他上奏称,周朝因好乐而灭亡.......”
李建成颔首,那没事了。
这一句话,不仅劝阻政令和杨广对着干,还坐实了之前的《高祖文皇帝颂》,绝对是恶毒的政治隐喻!
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是新帝登基,一个两个都跳出来,不就是在洗脖子?
高熲就算了,人家是先帝的宰相,主政二十年,就算当年涉及到宫闱之事,也只是坐罪免官,仍然保留齐国公爵位,到了杨广登基,哪怕高熲曾经公然支持废太子杨勇,还是得让人家复起。
薛道衡呢?
啥也不是,甚至是戴罪之身,文坛领袖的名号响当当,但遇着这种事,文人们应该在谋划着怎么把老薛开除文坛。
啪,很快啊,当朝下狱。
“伯褒啊,你是不是有点克爹?”
李建成擦擦嘴,若有所思,薛收应该是早夭的命,克死养父续一次,克死生父再续一次,到后面没的续了,所以英年早逝。
“嗯....咳咳....”
薛收苍白的脸上已无血色,满是愁容,向来有计谋的李家大郎,看来这次也没了办法,只能用着等风趣言语,来宽慰自己。
生父已经入狱,接下来,恐怕就是“被自杀”了。
“还是有办法的。”
李建成将筷子落在桌上,发出一声清响。
这下,薛收心中的石头也落地了,大郎说有办法,肯定是有办法。
“伯褒,你有宰辅之才,这次却是当局者迷了。”
“大郎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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