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卫大手轻轻一推,两个小宫女就被轻松利索地推进了水里。
凉沁手脚麻利地从床头的琉璃琼花小药匣里取出伤药,碧幽幽的脂膏盛在做工精致的白玉盒子里,漂亮得让人有些不舍得下手。紫麓伺候着姬檀洗了手,又取雪白的手巾将双手擦干,这才用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漂亮的右手沾了一点膏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指甲,轻轻涂抹在我脸颊上已然没什么感觉的伤口上。
姬檀的指尖有一种微弱的温暖,碰着微微泛疼的伤口,感觉有些奇怪。
果然是个长相温文,一眼就能看出骨子里温顺谦卑的女子。她恭敬又谦卑地跪在门口,红肿的眼睛遮掩不住她惊闻夫君伤势的凄惶,口中仍要规规矩矩地逢迎帝王,说着什么天子恩重肝脑涂地罪该万死的句子。
遍地焦尸!
男人,女人,幼儿,老者,烧成焦炭不辨形状的,扭曲挣扎姿态痛苦的,张嘴向天无声呼号的,捂胸向地缩成一团的,俱都散发着肉体焦熟的特殊气味,零落散在正殿各处,一眼看去,竟有数十具之多!
每具尸体,即使烧得躯干俱无,五官不明,然而临死前身体诡异扭曲与姿态的挣扎蠕动所凝固成的姿势,都仿佛在长声惨嗥里。诉说无尽的悲愤与不甘。
我只觉自己无意间误人地狱,或者不小心陷入噩梦,心跳如擂鼓,汗出似浓浆,震撼之下,顿时一步也动弹不得。
有什么东西滚下玉阶,落在我脚边。
我麻木的低下头去,一张烧得焦烂的脸,正对着我,月色冷冷斜过来,透过烧穿的屋顶,照在漆黑的头颅上,那被烧得只看见牙齿的脸上,雪白森森的闪着寒光,彷如正在狞笑这世事,如此颠覆,如此悲凉。
那头颅上未完全烧毁的九翟冠,表明了她的身份。
我退后一步,握紧手掌,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一瞬间看见了很多被烧得斑驳的珍玩首饰,那些珍珠翡翠冠,点翠凤钗,赤金盘螭璎珞圈,无不昭示着那些尸体们的身份,曾经,这些首饰的主人或华贵或娇媚,裙裾间香风隐隐,拂过这百年宫殿富丽画堂,锦缎绫罗里包裹着的笑意盈盈的脸,一定以为自己会永远美丽尊荣下去,一定不曾想过会有今日,面目莫辨,焦黑一团,凄凉如斯。
舅舅寿辰那天,我再次见识到贵盛锦绣,豪族风流的奢侈排场。
鲜艳的红毡毯一直铺到正门之外,门外骏马香车软轿官轿停了好几里地,来往人流络绎不绝,院内设彩幄锦棚,陈放各级官吏名流送上的寿礼,几个师爷在棚中登记来客礼单,手腕酸了都没空休息,唱名的礼宾清脆的嗓子已微带沙哑,也难怪,从早喊到午,还得声音悠远抑扬顿挫,也真不容易。
大小官绅们堆着满脸的笑,热络络的挤进正厅,厅里又是一番景象,满目辉光尽多华彩,一鼎一鹤一灯一屏都洋溢着骄人的富贵气息。青花缠枝牡丹纹罐插雀雉翠羽,白瓷三足炉燃名贵龙涎,紫檀家具多宝格太师椅整齐排列,钧窑天青釉仰锺式花盆厚润艳丽,更有珍玩无数熠熠生辉,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正面大幅的玫瑰红织锦缎垂帘正中,一个金光灿灿的寿字耀人眼目,据称,那是今上御笔。
赤着脚她径自沿着荷花池里的石阶,走出皇帝寝殿的范围,一路上到处都是金漆染色的石柱,被打磨得异常平滑的路面有着沁凉的触感。走到殿廊尽头,她见到了一片宽阔的空地,熟悉的蓝色猎鹰旗在风中舞动,数千名身穿铠甲的弓箭兵正挥洒着热汗。
静夜,宫殿里华灯初上,负责守卫皇帝的近卫军正尽责的来回巡视着,华丽的宴会厅内灯火通明,大殿上处处是音乐、舞声,及豪迈的笑语,众人举杯共庆皇帝凯旋归来。正是酒酣耳热、人声鼎沸的高潮时,位居上位的首座上却独独缺少了皇帝的身影。
顷刻间,广场之上,闪起千百道灵光,一千多名修真者驾驭起自己的飞剑闪电而去。炎火发现其中有不少修真者也是结伴而去,看来组队的人并不止炎火他们而已。各人猎杀各人的猎物,在这上面并不冲突,关键就看杀兽和回程的速度了。一千多人只取一百多名也不简单啊!
炎火站在广场入口的地方向远处眺望,他发现樊城人口不多,但是城市的规模面积却比自己所居住的燕城大上数倍,城市之中到处可见亭水楼台,鸟语花香,竟见不到一点世俗之气,犹如身在仙家之地一般。
炎火定眼再向远方看去,城市的四周并无高墙壁垒保护,而是只有一圈象征性的围墙把城市包围在其中,而真正起到防御作用的,恐怕就是耸立在樊城东南西北这四个方位的巨大方形石柱。
一道残影已经停在四人身外百米之处,光是残影高速行驶所产生的气流冲击就让四人后退十数米,而直至残影停下片刻之后,海面上那一道被气流划开的波纹才随后而来,由此可见残像速度之快。
我梦见一个女人在大毡帐里生了一个孩子,人们在母牛身上挤奶,喂孩子喝。夜里,毡帐燃起毕毕波波的篝火,人们围着篝火大声歌唱,披着头发穿着兽皮衣的大汉大笑着抱着孩子喝酒,身体健壮的连最强壮的牛马都比不上。
酒吧街一带的战况愈演愈烈,打出火头的双方开始,终于忍不住开始动用大威力的法术和武器参与火并。冲天而起的各色彩光和连续不断的轰鸣声,恰似魔都新年时节燃放的天价焰火,光效绚丽至极。
在节奏刺激,音效震耳欲聋的迪士高音乐背景下,一个染着七彩头发的少年来到正在舞池边休息的两个少女身边,神神秘秘地说道。两名抹着蓝紫色眼影,身穿皮衣,留着爆炸头的少女,一看就是这种场所里最常见的太妹。
黄昏时分,一辆外表老旧的汽车,缓缓驶入一片业已被滨海市政府列入新一轮拆迁规划的棚户区。车子停在一片杂乱的废弃物后面,透过那些由破木板、塑料布等垃圾组成的障碍物,两百米之外的一栋废弃仓库的红色铁皮屋顶,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清晰可辨。
她不假思索地一挥手,自剑囊中唤出飞剑,随即身剑合一。刹那之间,一道青碧色的剑光,好似经天长虹拔地而起,挟带着刺耳的呼啸直冲霄汉。凌厉无匹的剑气激起满地积雪飞舞,恍若又到了大雪纷飞的隆冬时节。
一名年轻绝美的白衣公子慵懒地斜躺在正中,左拥右抱,左边是一名容貌更甚外面三女的绝色美女,右边是一名漂亮得难以形容的俊美少年,两人身边各方了一盘子水果,一份葡萄,一份龙眼,左右正各自剥着水果,明显是为了某个浑身好似没有骨头的人。
紧接着,一身惊天动地宛如雷鸣的巨响,哗啦哗啦的一阵落水声音,惊呼声,尖叫声,求救声,千秋湖的湖面顿时闹成了一片,一众尚在船中的船客们也纷纷露出脸来,瞧一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千秋湖的正中央,两艘极为豪华的花船正紧紧黏合在一起,如胶似漆,一艘船的船头撞入了另一艘船的船身中,险些将那艘船整个儿拦腰撞断,那艘破船因为连在完好的花船上暂时不会沉下去,但是船外站着的一众家丁却无一幸免地落了水,水中众人大呼小叫,好不容易才一个个被拉回破船之上,成了一排边湿哒哒的落汤鸡。
时至入夜,飘红楼后院内便走出一队伶俐的丫头,素衣打扮,玲珑娇俏,大约十来个人,手中提着红彤彤的大灯笼,挂到了二楼各个雅室的四角,将整个二楼照出一层难言的绚丽光辉。
红妈妈手一挥,一层的灯火便熄了,二层平日里客人所坐的雅轩显得格外突出,唯有云狂三人所在的芝兰轩四周无灯火,成了大片红色中的一点暗影。
韦林呆呆地站了起来,看着地平线上一条灰色的线越来越清晰,还有咆孝和狂吠的声音越来越近。
似乎速度不是很快,这支队伍冲到了面前以后就能够看清,有十几个穿着猎装的人骑在马上,被周围的一大群狗簇拥在奔跑。后面是一群骑兵跟着,有穿着皮甲的,也有穿着锁子甲的,手里拿着的旗帜是狄德罗公爵的。再后面是更多的人徒步跟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拿着,背上背着各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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