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起这些事,胡锋暗暗发誓:
“我一定不能让爹娘失望!”
他是整个家的希望,他的肩膀上,扛着这个家的未来。
只有他有出息,那么他的爹娘才会被人尊重。
一念至此,他对举人之位,就更添了几分渴望。
正当父子俩吃面的功夫,远处驶来一辆马车。
从车上,走下来两人,一中年一少年。
中年三十岁左右。
少年十六岁。
两人皆头戴儒巾,儒巾以黑绉纱制成,内衬漆藤丝,巾体前低后高,外形犹如屋脊。
二人皆身穿青色襕衫,襕衫衣身两侧开衩,开衩处如圆领袍那般接着外摆。
腰上围着一条蓝色绦儿,如革带一般松松垮垮的挂在腋下的纽襻中,末端系着穗子,慵懒的搭在身后。
这身打扮证明这一老一少,都是秀才。
胡锋听到两人交谈,知道了这二人之间的关系是父子。
而胡庆,看着不远处的父子身上的衣服,再低下头看看自己的破旧短衫长裤,一时间更加沉默了。
吃完面后,胡庆挤出笑道:
“哥儿,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你自己要多多保重,注意身体。”
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胡锋,道:
“这点钱你拿着花!”
袋子很沉,胡锋的心也很沉,他连忙把钱推回去,道:
“爹!我现在是秀才了,朝廷每个月都发廪米,你给我钱干什么?”
胡庆道:
“我听人说,入了学,要请学官老爷们吃饭。
还有,你还需要购买笔墨纸砚,也需要买一套新衣服。
你刚才没看见吗?
其他人穿的衣服,都那么好,你要是穿得太寒酸,总归不好。”
胡锋斩钉截铁道:
“儿子来县学,是为了读书,不是和人攀比。
其他人过得怎么样,儿子不在乎。
因为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改变的。”
——
风,吹在胡锋脸上,让胡锋感觉到寒意。
他看着胡庆萧瑟佝偻的背影消失在街头,心中十分不好受。
爹娘其实年纪不大,但是在胡锋眼里,他们已经老了。
多年来的操劳,让他们一身病痛。
胡锋暗暗咬牙,然后,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县学。
县学,为一县之学府。
县学的建筑,是县城里规模仅次于县衙建筑群。
内有泮池、文庙、明伦堂、教谕宅、训导宅、号房等建筑。
其中,号房是生员们的宿舍。
胡锋被分到了黄字房,他身上、手上,挂满了行李,费劲的推开了房门。
门刚打开,便看见屋子里已经有了好几人。
其中,就有刚才在门口遇到的秀才父子,以及父子俩的仆从。
父子俩站在一旁,仆从则是给那小秀才铺设床铺。
而另一旁,则躺着一人,此人个子矮小,但满脸的凶相。
一看就不好惹!
胡锋没管其他人,径直走到自己的床铺旁,铺设自己的床铺被褥。
也许是那中年秀才在的缘故,屋子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直到那中年秀才离开后,房舍里压抑的气氛才稍微减轻了一些。
躺在床上的那位小个子,斜睨着胡锋和另一个秀才,道:
“喂——你们叫甚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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