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
张伯伦无奈爬起床。
耳边不断响起弹棉花的旋律。
什么辣鸡隔音啊,还收了自己一万贝利啊!
他内心腹诽不已,可又不能叫卡尔别唱。
毕竟昨天与库施·马达约定好了,今天就要进城堡预演一遍。
既然醒来,张伯伦也无心再睡。
干脆走出门去,吹一吹夜风。
在前台拿了个免费的面包,张伯伦就自己出去晃悠了。
旅馆的高度大约在中层,还有不少披甲卫士巡视。
但随着张伯伦愈往下走,巡视的人就愈少了。
离着码头还有断距离时,就已经看不到什么守卫了。
明媚的白炽灯也变成时有时无的煤油灯。
有的方正屋子连门都没有,只是支着几块木板。
张伯伦可以轻松看到里面的景象。
一间不过二十平的房子满满当当地铺着草席,几家人就这么挤在一块取暖。
德爱雷纳是典型的冬岛,一年四季都是这么寒冷。
在中高层上颇为典雅的方正屋子,到了下层却变得和监狱一般逼仄。
恶魔果实的能力让张伯伦的体表都保持着较高的温度。
哪怕在冬岛的寒冷夜风下也不觉得寒冷。
他走到一个蜷缩在屋檐下的一个老者身边。
半蹲下来,身上鳞片缓缓浮现,带来火炉般的温暖。
“要交温暖税吗?”老者忽然问道。
“温暖税?”
“凡所获的,都要交税。”
“交给谁?”
老者咧嘴笑了笑,嘴唇满是干裂的伤口,“当然是领主大人了,这里的一切都属于领主大人。”
“我是外来者。”张伯伦摇了摇头,“不需要交什么税。”
“谁来都要的,只是,我已经没什么能交的了。”老者的眼神中透露着祈求,他舍不得这种温暖。
可他一无所有,只能祈求张伯伦的同情。
“下一个夜晚呢?”
“没有下一个了...”老者将身体团在张伯伦身边,贪婪地享受这一会的温暖。
待到晨明时,才有老者的家人赶来。
他们赶在卫士没下到底层的这个空档,将老者的尸体丢入海中。
这是唯一不会被收税的方式。
张伯伦没有对他们的做法提出什么意见。
他只是一个意外的过路人。
只是他突然想知道,那座处于最高处的城堡里,是不是也有一个黄老爷?
没等张伯伦开口,库施家族的马车就已经在旅馆门前等候了。
卡尔带着临时借来的吉他等候多时了。
吉他弹棉花,张伯伦想到都觉得有意思。
马车沿着大路缓缓上爬,来到最高处的城堡前。
正中的大门高有五米,连接起两边高墙将内外隔绝。
高墙下面是一条三米左右的护城河。
马车停了一会,车夫与吊桥下守卫一阵沟通后,吊桥才缓缓放下。
露出背后城堡的真面目。
又有侍者一路引领他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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